“她?谁?老姑娘?”她为吴兆言称呼沈月然为“她”感到意外。
“就是沈明功受伤之后她才良心发现的,学了梅长生的模样,做起了酥饼。”她道。
“哦,那沈明功受伤之前她整日里都做什么?”吴兆言又问。
“就是烧烧水,煮煮饭,洗洗衣裳什么的。”吴兆容回道。
“你不是说她什么也不做吗?”吴兆言问。
“……”
“我说她什么也不做,是说她没能为沈家赚得一两银子。”吴兆容勉强解释过去,问道,“弟弟,你问得这般仔细做什么?”
“我——”
吴兆言语塞。
“你管我问这般仔细做什么,后来呢?”他故伎重施,黑面瞪她。
吴兆容言归正传。
“你想啊,沈明功瘫在床上,吃喝全得指望我,想知道点儿什么消息也全得指望我。刚好,老姑娘那时又不知怎的得到了文池县令张文兴的垂青。张文兴不仅请她吃席,还帮她卖饼,更主动上门探望沈明功,搁下十两银子……”她侃侃而谈。
吴兆言皱眉。
“那她如何对张文兴?”他再次打断吴兆容的话。
“还能怎样?她若是从了,成了文池县令的小妾,姐姐我就不用挖空心思地回京城了。嗳哟,不过回来也好,文池到底是文池,哪里能和京城的分毫相比。”吴兆容得意地叹道。
“她为何不从?除了张文兴,还有其他男子对她献过殷勤?她可有与哪个来往过?”吴兆言的注意力显然不在吴兆容的话上。
吴兆容挠了挠头发。
“没有。谁知道她啊,她就是个怪人,见了男子跟有仇似的……”
“为何?”吴兆言再问。
吴兆容招架不住了。
“弟弟,你到底是想问沈家旧事,还是想问老姑娘旧事?”她是越听越糊涂了。
“哦。”吴兆言握着香囊的手不由一紧,面上也不由飞上一朵红云。
“你接着说。”他整容道。
吴兆容奇怪地瞧他一眼。
如果她没有看错,弟弟方才应该是脸红了吧。
——说着说着,脸红什么?
她收回思绪,道,“别看沈明功平日里不怎么与老姑娘说话,实际上对老姑娘看得可紧了。之前老姑娘整日里不出门,他才没多问。后来因为做饼,老姑娘出去得频繁,他天天问我,月儿做什么去了,月儿做什么去了。我故意对他道,老姑娘和张文兴勾搭上了,要做上县令小妾了。沈明功一听,果然大怒,一个劲儿地让我扶他去找老姑娘。
我就趁机道,你去找也没用,老姑娘之所以这样做,全是为了钱,全是不想再受贫寒的苦。你就算这次找回来了,不改变沈家的状况,老姑娘还是会为了银子出卖自个儿。你若心疼你的女儿,不如就把私藏的银子交出来,缴了罚款,再为老姑娘备上一份丰厚的嫁妆,寻个好人家,大家全都省心。
谁知,沈明功不仅不领我的情,反而大骂我,说我居心叵测,说我图谋已久,说我枉为吴家儿女云云,后来我一恼,就……”
吴兆容攸地闭上了嘴巴。
吴兆言瞟了她一眼,幽幽地道,“后来你就摔门而出,外出泄愤,待到气消返回沈家时,沈明功已经摔倒在地,奄奄一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