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家似乎也是这样想的。
周廉安与周忠则皆未现身,是事出有因,怕也是刻意为之。
并未张扬,不请戏班,席开八桌,更提前言明,老太太需要休息,人定时分就散席。
可是,这会儿都亥时过了两刻,宾客仍然络绎不绝地赶来。
“加菜!”
“添酒!”
“加把靠椅!”
“加张席!”
下人的叫喊声此起彼伏。
这样的场面,沈月然没有料到,周家人也没有料到。
周岸则不过初入京城一年,便有如此人缘,不得不令人侧目。
周岸则这会儿无睱分身,沈月然倒是自在起来。
她索性掀起盖头,打量起这间所谓的新房。
房间着实不大,只有两间,中间以一件素面屏风隔断,分成起居室与堂屋。房间是经过布置了的,红笼,红绸,红双喜,红烛和红被褥,一应俱全。
她立起身,想起自己恐怕要在这间房中住上一阵子,心里痒痒,手里也痒痒。
住,当然要住得舒适。
茶具上的茶渍,巾架上的铁锈,泛着黄的窗棂纸,掉了漆的桌椅脚,散发着味道的布巾,还有四面惨白惨白的墙壁……
需要她动手的地方太多。
她环视一周,目光落在那面白色屏风上。
“先拿你下手,如何?”
她伸出一指,轻轻点上屏风,勾唇问道。
“好啊。”
一个男子的身影浮现在屏风上。
她攸地转身,男子已经倾身而上,将她困在屏风上不得动弹。
“你——”
沈月然刚想叫喊,又沉下声音。
“你怎么来了?”
卫奕挑眉,“走来的。”
沈月然红了脸,不知是急的,还是因为二人亲密的距离。
“我不是问你怎么来的,我是问你怎么来了?”
她咬文嚼字。
“哦,有区别?”
卫奕明知故问,趁机又向她近了一近。
即使隔着二人的衣裳,她还是能够感觉出他身上暖烘烘的,就连呼出的气息,也令她暖意丛生。
她不敢推他,只怕双手触及他的身体,引来心中更强烈的悸动。
她索性背着双手,别过脸去。
“你快走,若让周家人看见了,你——”
“我就惨了。”
卫奕勾起唇角,“你惨了岂不更好?周家把你赶出大门,我才欢喜呢。”
“你——”
沈月然瞪着他,“你无赖。”
“我若是无赖就应该把你带走。”
他答得理直气壮。
“你放肆!”
“我若是放肆就把今晚变成你我的新婚之夜。”
“……”
沈月然咬紧下唇,斗大斗大的泪珠夺眶而出。
“你走罢,卫大人,算我求求你,你走罢……”
她顺着屏风滑下,双手掩面,瘫坐在冰冷的土地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