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主动开口。二人并肩跟在周岸则的身后,向金鼎阁走去。
待下人通传后,三人在丫头的带领下,沿着曲径甬路走进一间宽敞明亮的厢房。
尚未踏进门槛,就听见周承乾稚嫩的呵斥声。
“什么破大夫,本少爷腹痛,让你止痛,你却越按越痛。”
“滚,滚开!”
“小少爷恕罪,小少爷恕罪。”
老大夫连忙叩头请罪。
“乾儿,放肆,不得对段老无礼。”
江沛文厉声喝道,声音中却又流露出十足的担忧。
“啊,啊,啊——”
周承乾索性大喊大叫,在床榻上打起滚来。
一时间,哭闹声,谢罪声,脚步声,乱成一团。
三人走进厢房,江沛文一边抹泪,一边安抚在床榻上打滚的周承乾,周忠则皱着眉头,不时地叹气。
“小少爷这是怎么了?”
周岸则匆匆施过礼后,忙问起周承乾的病情。
“小弟一听说小少爷病了,就连忙赶来,不知哪里能帮得上手。”
周忠则让郎中退下,道,“有劳三弟关心。”
“乾儿就是说腹痛,让段老来瞧,也瞧不出病因。段老说要在他肚子上揉揉按按,一碰他,就喊痛。”
“不知段老碰着他哪里了,把他疼成这样。”
周忠则抱怨。
“不如换个大夫试试?”周岸则提议。
江沛文闻言抬头,道,“段老在咱周家瞧了十几年的病,从来都是药到病除。如今不是人家的问题,是乾儿娇气。乾儿压根儿就不让碰他的肚子,就算再换个大夫,不还是瞧不出毛病?”
周承乾一听江沛文说他娇气,哭闹声更响。
周忠则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乾儿腹痛,倒成了乾儿的不是?”
“段老若是有能耐,号了这会子的脉,为何偏偏还要摸一摸肚子才能探出病因?”
“你道乾儿娇气,怎的他前个儿不娇气,昨个儿不娇气,偏偏今个儿娇气?”
周忠则心疼孩儿,把气全撒在江沛文的身上。
江沛文面上一红,眼圈儿也红了。
周岸则附和道,“大哥说得是,先止痛再探病因,要不大嫂您再哄哄小少爷,待会儿让段老再进来瞧瞧。”
周岸则这话说得极为巧妙,既附和了周忠则,又化解了江沛文的难堪。
江沛文却有些为难。
“哄了他许久,不还是一直哭闹……”
沈月然一边认真听着几人对话,一边打量起这间厢房。
十足的世家子摆设,珠宝、白裘、锦锻、金饰,应有尽有,不过最吸引人的还是各种兵器摆件。
虽然大多数皆是用上等桃木制成或者纯金打造的模型玩具,并不具备攻击性,可是数量之多却令人咋舌。
她看着看着,心中哂然,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大都喜欢这种看起来威风凛凛的玩意儿。
她目光转移,瞧着桌几上的一盘枣核,心中有了主意。
“大哥,大嫂,不如让月然试试?”
她出声道。
众人听闻,皆是意外。
“月然,不可胡闹。”
周岸则黑脸喝道。
谁都看得出来,这周承乾摆明就是个没事找事的主儿,她沈月然来淌这趟浑水做什么?
沈月然还想开口,梅采玉幽幽地接道,“相公,月然姐姐既是主动请缨,就是有十足的把握。小少爷腹痛在前,想必月然姐姐不会无事生非。”
“月然姐姐,对不对?”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