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园魑叹息的对习择道,“刘景业这分明就是在裹挟着美索米亚人逼迫邦联就范。其他的暂且不考虑,万一刘景业以交出习择君做威胁……”
用皇权来报私仇,这种事刘景业不是做不出来——更别说,习择可是大汉帝国公认的杀害先帝的凶手,这是国仇,逼迫邦联交出习择可以说完全没毛病。
西园魍撇撇嘴,道:“怕什么?刘景业要真的这么做,咱们躲着不搭理他不就行了?”
习择却是默然。西园魍说的很对,很有道理,刘景业敢玩这套阴的随便他,自己躲着不出去不就行了?然而,这样做真的就万事大吉了吗?
……
当外头的一切喧嚣都限于沉寂,美索米亚人到来所引发的轰动也略微有些降温,帝都皇宫的政事堂里却是一片闹腾。
“陛下,万万不可啊……”
“陛下,非我族人其心必异,陛下请三思……”
“老臣恳请陛下收回成命!此举百害而无一利啊!”
刘景业一脸阴沉的坐在龙椅上。
上一次政事堂这么热闹,还是他全力主张对邦联开战的时候。那个时候也是这样,一帮烦人的家伙闹哄哄的,吵的连他说话的空档都没有,脑阔都涨的疼。
“安静,安静,安静!”刘景业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高,最后直接是猛拍龙案,怒蹿而起,这下子政事堂终于安静了,“这里是政事堂,不是菜市场,吵吵嚷嚷的想什么话?有什么话一个个的说!”
待刘景业重新落座,三位殿前大学士之一的邵文清走一步上前,躬身行礼,“陛下,老臣以为,和美索米亚人的邦交往来当慎而重之,不可轻言决断。恕老臣等人孤陋寡闻,臣等对其文化、社会、军力、风俗等等所知甚少。常言道知彼知己方能百战不殆……”
刘景业打断道:“邵爱卿你多虑了。美索米亚人距离我们不知道多少光年,若没有传送法阵,以他们的科技水平就算给他们一千年都未必能够打过来。而大汉帝国境内的所有传送法阵都已经被咱们掌控在手里,不足为虑。”
邵文清顿了顿,道:“陛下想必早就和美索米亚人有接触,手中定然已经掌握了他们全部的资料,老臣斗胆请求一观。”
刘景业道:“这个无妨。稍后朕便会让人发送至诸位的‘乾坤令玉’之中。然而,朕与美索米亚人建交之心已诀,此举于我大汉大有益处。别的暂且不说,邦联那边一听咱们和美索米亚人往来,立即便坐不住了。足见他们心中忌惮。更何况邦联早便和美索米亚人有往来,更已经从他们那里获得了一些咱们并不具备的技术。在技术层面咱们本来便落后于邦联,一步落后步步落后,朕费尽心思才将美索米亚人请来,诸位爱卿莫要让朕的一番辛苦付诸东流。”
“陛下……”另一位殿前大学士时维雍道:“若单单是和美索米亚人进行贸易往来技术互换,老臣自然是没有异议。但是允许彼此互遣驻军,此举实在是太过冒险,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刘景业道:“这个朕自有计较。时爱卿既是文臣,这兵事上恐怕并不擅长,就不要多虑了。朕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强我大汉,断不会损害我大汉丝毫利益。好了,与美索米亚人的洽谈有专人专部负责,诸位爱卿便不用操心了。今日便到这吧。”
说完,刘景业便甩手离去,背影潇洒。
一群大臣便在政事堂里大眼瞪小眼。
“这……这……”第三位殿前大学士手背砸手心,啪啪作响,“这可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邵文清长叹一声,“陛下这是‘先斩后奏’,铁了心要和美索米亚人建立战略同盟,咱们除非动用否决权……唉,就算如此,恐怕也未必能让陛下打消主意。”
一个性格钢烈的臣子道:“这分明就是卖国!这大汉是他刘家的没错,可也是……”话没说完,就有人捂住他的嘴巴,“刘兄慎言,慎言啊!”
这时候礼部尚书道:“要不然,咱们去见见皇后娘娘?或许她能让陛下回心转意?”说着,他看向全程“潜水挂机”的兵部尚书吕栋彬。此前这位礼部尚书求情求到了吕金符那里,出奇的有效,保住了他一个重要子侄的形貌,因为对那位皇后娘娘也刮目相看。
不少人也看向吕栋彬,这位老大人却仿佛没有听见一般,低着头,仿佛在找地上有没有蚂蚁。
“找皇后娘娘?这个只怕……”
不合礼制啊,偏偏提意见的还是礼部尚书。
那位礼部尚书便舌烂莲花一般讲出来一大堆的弯弯绕绕,尽量让自己“找皇后娘娘”的提议合理话,最后还表达一个意思:“死马当活马医!”
百官之首的三位殿前大学士你看我我看你,无奈的点头,或者默认。这三位文官魁首其实政见是不合的,以前也没少斗来斗去,可现在他们连政斗的心情都没了,赶快把这档事破事解决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