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文茹回到急诊室的时候,王大夫正在满面冰霜的给温润逸做检查。“小茹,你怎么来了?”王大夫抬头看见文茹吃惊的问。显然他都没有听出来刚才在外面扫兴的人是他女朋友的声音。
“他怎么样?我给你打电话了。”文茹淡淡的说。
“是吗?”王大夫拿起手机看了看又放下说:“他是你朋友?没事,有点低烧吃点药就好了,不放心就做个检查。”王大夫又研究了一下文茹的表情,“你刚才去哪了?”
温润逸知道眼前这个气鼓鼓的大夫就是文茹的未婚夫时,忙准备寒喧,最起码也要跟人家解释一下为什么人家女朋友半夜送自己来医院。可王大夫显然没有关心这种常见问题,他没有问男病人温润逸的情况,而是小心翼翼的看着女朋友的脸色。
“可他说他肚子疼,好好检查一下。”文茹领导下命令般。文茹的口气也不象她做为女朋友此时该有的,温润逸敏锐的感知错乱着。
“感冒有时候会肚子疼。”王大夫解释着,又问病人:“你晚上吃了什么?”
“锅包肉,东北大拉皮,拔丝地瓜,炒豆角,小鸡炖蘑菇,他还喝了一碗玉米粥。”文茹报着菜名。温润逸在心里补充着:“你还吃了辣炒大肠。”
王大夫依然没有对女朋友有任何关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男人发生正常疑问,当然也没有对未婚妻做任何审问,他只是解释着感冒发烧与肚子疼之间的联系。温润逸摁着自己的胸口,他刚想问洗手间在哪,张嘴就吐了一地。
温润逸刚要表达歉意,王大夫就友好的递上纸,让他去卫生间整理一下。“有护士收拾。”文茹和王大夫同时说。
吐出来温润逸神清气爽轻松多了,他觉得不用吃药就已经好了。他回来的时候,一个护士正从急诊走出去,给了他一个背影。急诊室只有文茹自己在。
“我好象好了,你男朋友呢,一会我给他解释一下。”温润逸有了精神笑嘻嘻的说。文茹淡定的笑了笑。
温润逸又说:“看来你御夫有术,佩服,佩服。”温润逸正笑着,王大夫拿着药回来了。
王大夫在药上一边标注,一边对文茹解释怎么服用,“小茹,要是你朋友不明白,你再打电话问我。”王大夫写完后加上了一句。
写的那么明白再不懂就是傻瓜了,被忽略的病人终于有空表达谢意:“王大夫,我是——”
“你是小茹广州的朋友吧,我值班都没来得及招待你。你住哪,我叫车送你们回去。等我下班,我和小茹再好好请你吃饭。”
“送我们回去”温润逸心里想,是自己过敏吗?难道他不应该问问自己为什么半夜和他女友还在一起?他还是再次解释:“我昨天刚来,文小姐招待我了。晚上我肚子疼人生地不熟只好去向她求助——”
王大夫再次打断温润逸的话:“当然,当然。小茹,你说我们请你朋友去哪吃饭好?”
文茹淡淡的说:“天亮了他就要走了。”
王大夫说:“是吗?真是不巧。那下次我们一定好好招待。”
“对呀,真是不巧。”文茹接口说。
“小茹,那我中午去找你吃饭,你想吃什么?”王大夫说。
“你也累了,休息吧。”文茹说。
“那我们还晚上一起吃饭。”
“再说吧。”
“明天我们还一起跑步吗?看我说的,当然一起跑。”王大夫神色不自然的说。
“你真的没事吗?药也没有吃,针也没有打。”文茹转头对温润逸说。
能说会道的温润逸在这两个奇怪的情侣之间插不上话,这时一愣,说:“象装的一样,我真的好了。”
王大夫又从医学上解释了一番,并解释了一下服药的功效和必要性。文茹站在门外已经准备告辞了,温润逸表达了感谢也跟了出来。出了大门,温润逸再次和十八相送的王大夫告别。
王大夫再次小心翼翼的看着文茹说:“小茹,我睡一觉就去找你一起吃饭。”
文茹点了点头:“中午吧,中午你来找我。”
温润逸啧啧称奇,这是我的野蛮女友中国版?这王大夫是受虐体质?可关键是文茹怎么能把握的这么到位,明明听她的言谈,她对这个王大夫是寄予了下半辈子的厚望,不惜违背自己的性格来迎合他。
赵泽呈有意往越南发展生意,并热心关注一些组织,温润逸有理由怀疑他对这些组织不仅是关注,而且有了联系与资助。所以温润逸此行的目的是想让文茹劝劝赵泽呈,虽然文茹不一定有用,但他也想不出其他更合适的人。
温润逸带着药和文茹告别了,一觉过后他转机回到了广州。这一转身只是一次普通的离别,虽然他没有完成他此行的目的,但他和文茹的友情在慢慢升温;王大夫与文茹一起吃了午饭,在店里莫仓还羡慕的看着文茹接过王大夫递来的鲜花。
结束这段恋情文茹只有一句话:“我一直站在医务休息室隔壁。”
没有前因,没有后果,不需解释。她不悲不喜的吃完与王大夫这辈子最后的午餐,任王大夫结账,任王大夫解释,她与他再没有一句话可说。这顿饭后,两人转身,就此陌路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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