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司的仇人是阿司的仇人,用不着你多管闲事。”
路西法不动声色的将他的手推开,声音明明还是极致的柔,却又显出几分不容置喙的阴冷:“我知道你对洛欢的心思,但你别忘了,这个女人是千里的亲生妈妈!跟当初苏家的灭门惨案也没有半点关系!真那么想替阿司分忧解难,就去孤城灭了北家!灭不了,也别搁这儿拿个女人出气,未免太低级了。”
她来这儿好几天了,阿司要真想报复她,自然会亲自动手。
就算是苏姨想要处理她,也至少要阿司点头,阿司要是点头了,他自然也不会再干涉。
……
初春时节,一盆冷水兜头泼过来,那股尖锐的冷意像是刀子一样生生的刮过肌肤,不留半点伤痕,又足够让她体会一把痛不欲生的滋味。
双手被绑在身后动弹不得,细碎的冰渣顺着发丝滑过脸庞,月牙的身子剧烈的颤抖着,黑白分明的眸就那么一瞬不瞬的盯着面前的贵妇人。
苏珍点了根很细的烟,徐徐的抽着。
女人中,极少有人将烟抽的像她这样优雅又充满艺术感。
“我一向不喜欢为难女人,可是你可真是让我为难……”
她说着,自始至终都背对着她,一开口,说的却是极为纯真的中文:“阿司当初强.暴你只是为了羞辱你,羞辱北家,没想到你居然能为了找到牵制他的办法,生下这个孽种。”
孽种。
轻描淡写的两个字,刺激的月牙神经突突直跳。
因为极度的寒冷而泛白的唇动了动,她一字一顿,掷地有声的纠正她:“她不是孽种,是我的女儿!”
“呵……”
苏珍笑了下,转过身来,刀子一样锋利的视线落到她的脸上:“不要告诉我,你当初决定留下她的时候,没考虑过阿司会跟你来抢夺孩子。”
“……”
“你笃定了阿司一定会去抢自己的女儿,所以才生下她,好给自己一个名正言顺来他身边的理由,然后呢?临过来的时候,北家是怎么叮嘱你的?要你用什么办法伤害阿司?”
“……”
冰渣混合着冰水浸透衣服,刺激麻木着她的神经,月牙几乎要努力集中精神,才能听清楚她的话。
一字一句,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颤抖的唇瓣开开合合好一会儿,才勉强吐出三个字来:“我没有。”
苏珍打量着她,颇有些意外的眼神:“看不出来,你倒是比你表面上看起来要能忍一些。”
话音刚落,旁边的人已经自动自发的提起了另一桶冰水,毫不犹豫的对着座椅中的女人泼了过去。
椅子被这股巨大的冲击力冲的猛地向后滑去,发出一阵刺耳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