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府会乱成什么样并不在阮卿卿的关心范围之内,反正就算她捅了天大的篓子也有李承绎为她善后。
聂自俭多次想找阮卿卿求和都吃了闭门羹,她还在气头上呢,她是喜欢被男人掌控的感觉,但她又不是受虐狂。
云京郊外。
雪后初晴,附近的树木覆霜盖雪,老树虬枝上冰晶闪烁,犹如玉树琼枝,泛着耀目的光泽。
阮卿卿换了身轻薄的衣裳,未施粉黛,却别有一番清丽风致。
“郡主,前面好像有人。”云栽指着树边的方向,隐隐约约可见一个模糊的人影。
走近一看,只见一位剑眉星目的男子猛然睁开了双眼身披一件深蓝色长袍,袖口镶嵌着精致的金色花纹,腰间系着一块雕花玉佩,昭示着他不凡的身份。
“是你救了我?”声音低沉而有磁性。
阮卿卿低头看了眼他微微敞开的胸膛,平平整整地 着白色纱布,隐隐渗出血迹,看得出施救之人颇费了一番工夫。
“不是。”
明明她和云栽两个大活人站在这儿,却偏偏只对着她说。
男子却是不信,深遂的眼睛直直地看着阮卿卿:“我乃陈王世蔺烨熔,此番奉诏入京却不料被人追杀,多谢姑娘出手相救,来日必当报答。”
陈王驻守之地于大晔而言十分紧要,陈王世子入京说好听点叫皇恩浩荡施恩藩王,说难听点便是入京为质,就跟当年的阮家一样。
只是阮父无心权势加上不放心体弱多病的长女,索性自己来了云京,相比于根基不深的世子,康宗自然乐见其成。
阮父还是世子之时便在云京当了多年的质子,当年的陆家小姐在云京求学,虽然才情了得,却因美貌太过以致世人更记得她“云京第一美人”的名头,二人也因此识。
而阮卿卿面前的这位陈王世子也并非一开始的陈王世子,而是先世子暴病而亡,陈王另立嫡次子送入了云京 。
既然蔺烨熔非要报答,阮卿卿也没有拒绝的道理,反正她都说了不是她救的他不是吗?
“不知姑娘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我乃阮家嫡长女阮卿卿。”
蔺烨熔愣了一瞬,拱手:“原来是昭宁郡主,在下失礼了。”
心中说不清是什么感受,迷迷糊糊之际他感觉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温柔耐心地帮他处理伤口,却因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睁眼看到她的那一刻是惊艳的,甚至动了娶她为妻的念头,可,阮家嫡长女的名声,即使他远在藩地也有所耳闻。
红颜祸水,和离了两次。
第一任夫君是大晔第一权臣,与之育有一子。
第二任夫君是当今陛下的胞弟。
自古以来,男子就极为看重女子的贞洁,他自然也不能免俗,他未来的妻子应该从头到脚从身到心都只属于他一人,而不是……
皇宫
揽月殿
“公主殿下,您可算是回来了,您不知道奴婢有多着急,生怕您出了什么事。”茹儿冲上前,一脸后怕。
九公主李漾思是先帝最小的女儿,母族势微,生母只是个小小的美人又早逝,在皇宫一直跟个透明人似的。
宫人最会捧高踩低,揽月殿虽是公主住所,却破败得不成样子。
李漾思摆了摆手:“我能出什么事儿啊,一个无权无势的公主,恐怕路过的狗都不稀得咬我。”
“公主!您可是千金之躯,哪有您这样埋汰自己的。” 茹儿跺了跺脚。
揽月殿的下人见九公主不得宠,有门路的都的另谋了出路,只剩一个茹儿,因此主仆二人格外亲密。
“这满宫上下,也就只有你把我当公主了。”李漾思落寞脸上的一闪而过,又开心地搭上了茹儿的肩:“不说这些了,我今日不是偷溜出宫了吗?你猜我遇到了什么?”
“什么啊?”
“一个昏迷不醒的男子,长得可俊美了,幸好我死皮白过赖脸地在太医院学了些医术,替他处理了伤口,你不知道他当时满胸膛都是血,可吓人了!”
李漾思咂了咂嘴:“就是可惜,没能等他醒过来问问他是什么身份……”
“公主!”茹儿死死地皱着眉,脸颊绯红:“您还是未出阁的姑娘,怎么……怎么能与陌生男子有了肌肤之亲, 都怪奴婢没有教好公主,若是美人主子还在世……”
“好了,小丫头一个,比我的年纪还小呢,跟个老太 婆一样操心这操心那的,放心,没人看到,我有分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