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状元才娶?你今年可也有十七了吧?”
“按照最快的情况来算,就算他明年乡试,紧接着第二年便参加春闱,甚至还中了状元,那也要让你足足再等两年,两年之后,你可就十九了……虽说京中也有这个年纪才成婚的姑娘,可多半都是家中有孝,暂不能成婚的……”
这读书还耽误娶媳妇儿?
没这个说法啊!
“我从前不太懂事,表面上,蒋家人对我不错,我也觉得他这人还行,所以就没有拒绝。”颂音又道。
“那你现在的意思是……”孟氏探究道。
“儿女情长如穿肠毒药,我暂时没有自毁的打算,况且蒋昙儿隐瞒我身世,偷我信物,利用我的能力,桩桩件件都成我心头之恨,他日,我定会让她也尝尝我曾经历过的滋味,所以如今蒋氏满门都是我的死敌,我自然不可能再履行之前的口头之约。”颂音实话实说。
一想到蒋昙儿在她死的时候,假惺惺哭得那些话,她的怒火便忍不住冒出苗苗来。
为了她好,所以害死她的亲人,为了她好,所以榨干她所有的利用价值?
孟氏一直看着她的表情,听到颂音这话的时候,只觉得她眼神都凌厉了许多,面色冷淡,透着一股狠劲儿。
“你……有信物?”孟氏又敏锐的捕捉到了这话中最重要的东西。
“我幼时的襁褓,裁下了一块绣样,上头的绣法以及图案,应该和大哥丢了的荷包一模一样。”颂音又道。
“你怎么知道你大哥的荷包丢了?”孟氏皱着眉头。
颂音来谢家之前,压根就没见到过谢寄凌,可如今她对谢寄凌的了解也太多了些,丢荷包这样的小事儿都清楚,很难不让人觉得她就是早早准备好,探好所有消息才进门的……
“我不止知道东西丢了,而且知道我的绣样和他的荷包,如今都在蒋昙儿的手里,她不希望我来认亲,所以将东西藏了起来,不过……这些事情已经都不要紧,因为没有谁规定,认亲一定要按照你情我愿的方式来,我现在这样出现在这里,也挺好的。”颂音说着,非常满意地笑了一下。
她不是已经入了谢家嘛。
“……”孟氏张了张嘴,话被噎住了。
她想说,如今这方式充满强迫性,导致她一家子都寝食难安啊!
可人家的信物都被偷了,那能怎么办?
孟氏干笑了一下,不由自主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水。
她实在是忍不住,又憋了一句,道:“那你就不怕……老爷永远都不拿你做亲生女儿……”
“身份与活着相比,不值一提。”
“活着?谁?大家不都活得好好的吗?”孟氏没听懂。
“自然是你们。”颂音格外的认真。
“……”孟氏嘴角直抽抽,得,这话她就不该问,什么活着死了的,这位嘴里头就没有一句吉祥话……
不过虽说她没从这姑娘身上感觉到恶意,但却感觉到了无法探究的神秘,年纪轻轻的,身上像是蒙上了千层雾,诡异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