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姑娘的模样气质倒是颇有些医师风范,可他家挺有钱的,花的诊金也不少,按理说……应该是徐医正来给他儿子治病吧?
不过对方来都来了,他也不好拒绝。
“我这小儿子常发急症,从前徐医正给看过一次,当时是已经好了,可这也没过多久,竟又复发,此次更严重些……好在家中还有药丸,当即救了回来,只是……这后面要如何做,我也不知……”薛员外一脸忧心。
薛家这小公子生下来身子骨便不太好,如今风癫发作,口眼相引,项背强直,牙关紧闭,小小年纪便如此受苦,很多人都觉得养不大。
“之前的方子还在吗?”颂音问。
薛员外立即拿了出来。
颂音看了看,很快便道:“去让人捉只乌鸦来,去嘴翅足,再寻狐肝三具,入新瓮内,以瓦盆盖头,蚯蚓泥固济,烧到赤烟尽出,待冷却后研细用,另外取硫黄研细,用瓷盏盛,慢火养成汁,取半两,再与这方子上的药材同制,炼白蜜合和,入酥,再捣三、五千下,成梧桐子丸,以金箔为衣,常服可治此证。”
“……”薛员外听着,一边点头,一边看着旁边的徐青麟。
这又是乌鸦又是狐狸肝的,听上去有些吓人呐?
徐青麟也没用过这种方子,他虽也知道这些东西能入药,但平日多也会避忌些……而且知道这药是一回事儿,能想到搭配着用,又是一回事儿……
“这东西不难寻吧?寻常猎户便可捕到。”颂音又道。
“不难、不难!这市面上常有狐狸皮毛,又怎会无肝?”薛员外立即说道。
“医书上确实有写,狐肝对风心痫病的确有很好的效果,之前……我的方子确实略有不足。”徐青麟皱着眉头,承认道。
徐青麟心里确实是服气的,谢大夫用药虽然出其不意,可很是干脆果断,不过片刻之间便能立即补他不足,这一点他真是比不得。
薛员外一听,更是放心,立即叫人去做。
颂音怀着目的而来,也想做好一些,又给那孩子针灸一番,那症状缓解得更是明显,前后不过一个时辰,薛员外对她便再无怀疑,十分客气。
事儿办完了,颂音坐下来后,便开始提要求。
“这医帖我本是不接的,还是瞧徐医正因令郎之事十分惆怅难受,而他又努力求我,我这才心生不忍来了一趟,只是我与徐医正不同,诊金要贵许多的。”颂音直言。
“……”徐青麟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怎能……厚颜无耻的,说出这样的话?
那医帖……不是她抢的吗?!
虽然她治得更好,可是……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吧!
求她,他怎么求了……真没有!
可薛员外对此深信不疑:“徐医正医者仁心,为了小儿的病不惜如此恳求谢大夫,真是让我感激涕零,谢大夫您肯来这一趟,如此大恩,我必回报,您放心,只要我儿能好,便是千金我也舍得!”
“可我要得比千金还多。”颂音又轻飘飘地说了一句。
“……”徐青麟一口气没上来,呛着了。
“……”薛员外也一脸呆滞。
他说千金,那都是客套话啊!这比千金还多?是不是有点、有点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