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亨稀里糊涂的,因为拜帖上写着的名字很是陌生,他压根就不认得。
但对方却是本次秋闱的秀才,说是考学不便,特来投奔寻个方便的……
他就更不明白了。
既然是秀才,他也不好不见,便没将这拜帖退了,迷茫地等着来人。
薛自鸣和张无惑二人考虑过很多种方式靠近谢亨,甚至还想着等秋闱之后若能中举再来拜见,更显得诚意,可思虑一番之后,又觉得不行,因为他们了解到,谢侯爷是个实心眼的性子,很少与人攀交情,也不懂交际往来,若是他们中举甚至是成了进士之后再来,难免疏离。
如今他们只是秀才而已,装装可怜,谢侯爷或许会更愿意与他们相处。
所以二人老老实实地过来了,当然,来此之前,他们也先去见过谢家姑娘了。
他们二人一进门,往地上一跪,薛自鸣更是双目通红,张口便叫了一声“爹”。
吓得谢亨直接蹦了起来,孟氏更是脸色大变,不停地看着薛自鸣,又看向谢亨,千言万语藏在喉头,都不敢出声。
“你、你……你喊我什么!?”谢亨真吓着了。
他真的不曾干过那花天酒地乱来的事儿啊?!
而且看这年轻后生,年纪也才二十出头,那时候他可不在京城,而且当时穷得厉害,就是个寻常匠人而已啊!
“您忘了吗?”薛自鸣脸色通红,他也是第一次做这厚脸皮的事儿,内心也是不好意思的,但仍旧道:“十五年前,您刚被陛下封为宣肃侯……”
“你也说了那是十五年前,我可生不出你这么大的儿子来啊!”谢亨连忙道。
“您莫急,让我细细讲来。”薛自鸣继续又道:“当时正值酷暑,您偶遇一个汉子,他因早先为掌柜修葺屋子而不小心从高处摔下受伤,正在与掌柜讨工钱,掌柜不愿交钱,还让人打他,多亏了您出手,将人救下,并且还给了那汉子五十两银子……”
“谁知道那男人本就有内伤,被掌柜一打,内伤更重,竟当场吐血,是您立即派人将他送回了家……”薛自鸣说着,苦笑了一声。
“他能在临死之前见到妻儿,都是多亏了您,那个人,就是我爹。”
“若无那五十两银子,我根本活不了,所以您对我如同有再造之恩,而且我父亲临死之前也交代,让我记住您的恩情……将您当成亲爹一样孝顺伺候……”薛自鸣说完,脸红得像是在滴血,“我一直记着我爹的话,这些年总会偷偷看您,在我心里,您便是我爹了……”
张无惑听着这些话,脑袋埋得低低的,仿佛是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都不知道薛兄如此能扯的。
薛家伯父的确是内伤而死,他高处摔下,以为没事儿,扛了好些日子,突然一天就不行了。
没有恩人,无声无息就没了。
谢亨听得都傻了。
孟氏安然坐了回去,不是亲的就好……万一在原配大姐前头还有个相好的,那大郎和大丫头回来之后,岂不是要和侯爷拼命。
“我不记得有这事儿啊?”谢亨真的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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