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响。
门外传来徐良川的声音,“沈兄,你可休息了?”
沈拾琅房中还燃着烛,也不好找借口打发,只能起身将房门打开,见徐良川双手托着一个托盘。
托盘上放了一壶酒,两只酒杯,一盘花生米。
“徐兄这是……”沈拾琅低头看看徐良川手中端着的托盘,又抬头看看徐良川。
“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沈兄,咱们这次若能高中,将来同朝为官,也是缘分一场。”徐良川笑呵呵地说,“所以我想着,若沈兄今夜无事,咱们能畅饮一壶,把酒言欢。”
“实不相瞒,我也有领教沈兄才学的意思。”
沈拾琅看看徐良川,此人目光不正。
他微微垂眼,目光又落在酒壶上,余光正好瞥见徐良川握着托盘的手忽而一紧。
紧捏着托盘的手指,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手背上青筋都露了出来。
这么紧张?
沈拾琅不动声色的让徐良川进来。
徐良川松了一口气,把托盘放到桌上,“沈兄,快请坐。”
沈拾琅坐下,见徐良川很不好意思的说:“沈兄莫要嫌弃,我属实囊中羞涩,没有余钱买肉。”
“徐兄莫要多想,只是我属实没有如此晚了还喝酒吃东西的习惯。徐兄若想探讨学问,不必如此客气。”
徐良川拿起一只酒杯,给沈拾琅倒了杯酒,不由分说的放到沈拾琅面前。
“沈兄,我一直想要效仿古人饮酒作诗的达意洒脱,虽说会试在即,但越在这种时候,越是要放松自己。”徐良川笑道,“沈兄,你也偶尔放松一次,没事的。”
徐良川也给自己倒了一杯,便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沈拾琅,定要亲眼看见他喝下去。
沈拾琅端起酒杯凑到唇边,鼻尖闻了闻,微垂的睫毛掩住眼中嘲讽寒光。
藏在桌下的手忽然一抖,袖中一枚铜板从桌下射了出去,打在窗上,直接戳破了窗户纸飞了出去。
“什么声音?”沈拾琅放下酒杯,朝窗边看去。
眼瞧着他都要喝下去了,却又因为声响放下酒杯。
徐良川也看了过去,听到脑后沈拾琅惊讶的声音,“窗户怎么破了个洞?”
沈拾琅一边说,一边将他与徐良川的酒杯对调,而后起身朝窗边走去。
徐良川也跟着走了过来,惊讶道:“是啊!刚刚是什么东西飞过来了?”
“不知道啊。”沈拾琅低头找了一圈,也没找到,摇摇头道,“没瞧见屋里有别的东西,真奇怪。”
“不管它,徐兄,来,咱们喝咱们的。”沈拾琅说道。
徐良川迟疑道:“那这窗户的洞……”
“一会儿我下去找小二要点儿浆糊,回来糊一下就好。”沈拾琅举起酒杯,“徐兄,咱们先喝。”
徐良川高兴地拿起酒杯,虽然刚刚有点儿小意外,但总体来说还是很顺利的。
二人喝了几杯之后,徐良川高高兴兴的回去了自己的房间。
沈拾琅则找小二要了浆糊,把窗户纸糊了一下。
苏锦时才问:“刚刚徐良川的酒杯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