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瞪大了眼睛:“带过来?带到哪里来?”
官少忧说:“自然是这里了啊。”
石褀愣了愣,还是没说什么,立刻下去办事了。官少忧这一举动确实奇怪,素槐昨夜还是被杀的对象,本不该这样光明正大的出现的。然而官少忧竟然叫石褀直接将她带到自己的书房去,也难怪他不明白了。
其实官少忧只不过是遵从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一亘古不变的法则罢了,何况“素槐”已经死了,死在最想要她死的人手里。
不一会儿,素槐就被石褀带了过来。石褀一路上都很小心,待得素槐入内,他立刻关上房门在门口守护。
素槐穿着一件简单的墨蓝色的衣衫,说白了就是那种丢在人群堆里不仔细看个三四眼绝对认不出来的那种。挽着最普通的发髻,不施脂粉。然而饶是这样,她仍旧是轻轻丽丽中带着点妖娆的模样,惹人眼前发亮。
她见到官少忧,只是笑了一下:“王爷。”
官少忧倒了杯茶给她,一指旁边的椅子道:“坐吧,站着说话本王看了腰疼。”
素槐:“……”
官少忧看着她,心中暗自赞了一声。虽然她如今无依无靠身在敌国,而面对眼前这个主宰她性命的男人还能够不卑不亢,泰然落座,果然不是寻常女子。官少忧见过太多的人,即便他摆出刚刚那一副随和的样子,面对他的人都会诚惶诚恐忐忑得小心翼翼。素槐这样顺从又带着骨气的落座,他还是第一次见。
素槐自拿起了官少忧给她的那杯茶,尝了一口赞道:“好茶。珏王爷府上的东西,无一不是好的。”
官少忧挑眉,戏言道:“你就不怕,这茶水里有毒?”
素槐放了茶杯,露出袖子的一截皓腕似霜雪。一双水汪汪的眸子瞟过来,“王爷若当真放了毒,那又如何?奴家这条命本来就是王爷的,王爷既然喜欢,就随时拿去。”言罢她掖了掖鬓角,道:“更何况,王爷此刻还不想奴家死。”
“哦?何以见得啊?”
素槐又掖了掖鬓角,笑道:“否则,奴家今日就不会如此光明正大的站在王爷面前了,不是吗?”
官少忧的目光灼灼的看了她半晌,而后者同样看着他,毫不退缩。两个人,一个目光凌厉暗藏杀意,一个恬淡闲散不以为然。终于,官少忧收了杀意,周身的气势也压力骤然消散,素槐也同样一笑。然而拢在袖子里的手心里已经全是汗水,她刚才几乎就要支撑不住。
官少忧又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这才说道:“姑娘是聪明人,咱们聪明人,就不好再打哑谜了吧?毕竟猜来猜去的没什么意思,已经是自己人了,就不用那么见外了。”
“即便奴家这条命是给了王爷的,可也不代表奴家和王爷是自己人啊。”她的尾音微微上扬,带着好听的调子,让人听了心里面就痒痒的。旁人若是听了,必定要连心都化了。
可是官少忧连眉毛都不动一下,他说:“难道姑娘不知: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吗?”
素槐愣了一愣,然后道:“奴家见识浅薄,不曾听过这句话。都说珏王爷学识渊博见识深广,果然名不虚传。”
官少忧乐了一下:“这就名不虚传了?那你日后岂不是要对我五体投地以身相许了?”他这点伎俩,还都是和林夏那丫头学来的。若是叫素槐对上林夏,那还不知道要闹出怎样的好戏来呢。找时间真应该实践一下,他可是十分想看素槐这样高雅的女性露出惊讶时是个什么样子呢,官少忧坏心眼儿的想着。
他的这些想法,素槐自然是不知道的。她看着官少忧喜滋滋的喝茶的模样,倒是觉得这个王爷并不像外界传闻的那样可怕,反倒是带给自己一分亲切。亲切啊……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素槐的黯然一瞬即逝,然后微笑着道:“王爷若是不嫌弃奴家,奴家自然是愿意一辈子侍奉王爷的。”
官少忧眸底里闪动着精光,“哦?那本王自然是不嫌弃的。姑娘可要记得你的承诺才好,莫要叫本王白白开心,反倒伤了心啊。”
素槐有些充愣的看着官少忧绽放的这个笑容。他的笑只有三分到了眼底里,然而素槐却为他这一个笑容失了神。她并不是没有见到过如他那般貌美的男子,甚至巫月比他更美者多有之。然而官少忧的美,如同出淤泥不染的清莲,又如同绽放在云端之巅的曼陀罗,清雅和妖艳竟然相得益彰得融合在一起。他是神,同样也是,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