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之尝到了酸梅汁的甜头,然后问她:“孤听闻你同翠翠两个人,在夕颜殿外的老树下置了张榻子,平日里得空就在那里避暑?”
林夏道:“回王上,是的。”
“你倒是会享受,孤看你这么悠闲,难免要嫉妒的!想你们在嬉笑打闹的时候,孤还在被这堆头疼的东西烦扰,这真是……究竟谁才是王?”
林夏抿嘴笑了:“能者多劳嘛。像林夏和翠翠我们这样的平庸之辈,会的东西越少,自然得的空闲就多。像王上这样有能力的人,自然谁都要叨扰一番,请教一番,王上自然就觉得累了。”
官睿之显然很是满意她的这个回答,喜滋滋的样子。“以后,你就每天给孤做一大壶这个东西。这个样子的话,孤处理起政务来也有些精神。”
林夏点头答应了,不过是酸梅汁罢了,做多少都是做。而且一旦得到了官睿之的认可,那岂不是等于宫里御膳房几百名厨子都跟着自己一起做?那就好了,到时候自己都有免费不用劳动的酸梅汁喝!这笔交易,划算得很!
傍晚林夏靠在榻子上,拿着本戏折子躲在树荫下面看得津津有味。翠翠今日当班,所以若非天色渐晚她是不会回来的。而林夏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自然要给自己找一些事情做才好。
她看入了迷,不时随着戏本子里的剧情大笑,时而也会摸一摸眼角。当她正看在兴头上,手里的戏本子却突然被人抢了去。林夏“哎”了一声下意识的两手去拿,然而就对上了抢她书家伙。
林夏一愣,“世子您怎么来了?”随即很是不满的一撇嘴:“你堂堂一个世子,抢一个侍女的书本干什么,还不赶紧还来?”
官天宁翻阅着她看的戏本子,饶有兴趣的说:“林夏,想不到你喜欢这种类型的啊。还记得当年,你可是连字都不认得几个的。”
林夏气急:“谁说我不认字?我只是不熟悉它们,我怎么就不认字了,我知道的多着呢!”
然而官天宁倒是难得的赞同点了点头,“这确实是这样,你知道的确实多,连我都不曾听过。”然后他将戏本子合了递还给她,道:“虽然是傍晚了,可是依旧很热啊。怎么,见我来了,都不想招待我一杯近日来宫里最流行的酸梅汁?”
于是林夏这才不甘不愿的给他倒了一杯,说:“就这么一只杯子,你要是不嫌弃就喝!”
官天宁非但不嫌弃,还指着白瓷杯上面林夏留下的唇痕说:“我当然不嫌弃。”这么暧昧的一说搞得林夏差点就要把杯子抢回来。
官天宁慢慢喝完这一杯,看了林夏一会儿道:“你在榻子下放了这许多冰,又专挑了背阴的地方喝着特制的酸梅汁,怎地还出了这么多汗?”
林夏伸手一抹头上的汗珠,她从小就是个怕热的,否则也不会每年一到夏天就躲进家里面死活不出来,当一个窝里吃窝里拉的猪了。“当然了,我怕热嘛,否则干嘛这么折腾。”
官天宁似乎早就知道她会这么说,扇子打着手心笑吟吟的看着她,林夏皱了皱眉:“干嘛?”
官天宁一笑,在她身边坐下来。两人挨得很近,若是在旁人眼里未免显得暧昧,然而林夏作为一个现代人的反应十分的平淡。官天宁眸底里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然后自怀中掏出了一个东西来。他拉过林夏的手,然后林夏只觉得手上一凉,随后一个什么东西就被套在了腕子上。
林夏好奇,不等官天宁抽回手她自己就先抬起手来看。是一只凝冰手镯,也是翡翠手镯。这种翡翠是冰种,看起来像寒冰一样,戴起来也非常舒服,所以价格推崇得极高。林夏晃了晃,手腕上凉凉的真的很舒服,连带着她的心情都好了起来。
她很是开心的打量和摩挲着这只镯子,头也没回的问官天宁:“这是给我的?”
“当然,不然干嘛戴在你手上?”
林夏当然知道这是给她的,这么一问也不过是确定一下罢了。然后她问:“怎么想起来送我这个?”
官天宁见她欢喜的模样,不自觉的眼角眉梢也挂上了笑意,他说:“早看出你惧热,于是便叫人搜罗了这个东西来,打造成一只镯子给你。你……你喜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