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医院,安然看着王博约被推向急救室,她想去了解详情,可是她却迈不动步子。她可以预想,只要她一出现,刘瑞茵会更加的歇斯底里。
现在已经够乱的了,她不想再给病床上的他添乱。可是王博约,你知不知道,我真想在你最脆弱的时候陪着你,拉着你的手和你一块渡过这个痛苦的时刻。
安然停了车,在挨着急救室的楼道上站着,焦急地等待着手术室里的情况。
“谁是王博约的家属?”
安然听到急诊室门口的声音,下意识地冲出去,却听到刘瑞茵沙哑的声音应着:
“我,我是她妈妈”
“病人前期脑子有伤口,现在旧伤裂开,有重度的脑震荡,我们需要重新手术,你在这里签字吧。”
安然靠着安全走道的门,顿觉浑身无力。猛然间,自己的身子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里,安然惊愕地回过头来看时,骆景程皱着眉,正看着自己。
“没事的,现在不是已经在医院了吗?想看他为什么不走近些,还躲在这里等?”
安然什么也说不出来,满肚子的伤心和委屈,这会儿在骆景程温暖的怀里,全都软化决堤。
“骆景程,我该怎么办?他妈妈不喜欢我,不让我靠近他,他为了我和他妈妈吵,我该怎么办?”
“傻丫头,等王博约醒来,会有办法的。会有办法的。走,我们换个地方等。”
骆景程边哄着安然,边扶着她往楼上走。他打了个电话给神经科主任,把安然安顿地他办公室。
“小童,帮我去看看一楼一个叫王博约的人手术的情况怎么样?有结果麻烦马上告诉我。”
“好,我这就去办。”
小童是骆景程的战友,从军医院转到这军区大院旁的医院来,也是凭着过硬的业务能力,在神经科领域里在S市是翘楚了,但在骆景程面前他是一点儿架子都没有的。就这们被骆景程吩咐着去做事,也心甘情愿。
安然趴在小童的办公桌上,目光有些呆滞,已经没有泪了。想起王博约挂在嘴边的,他说找他表哥算过,他们俩是很登队的一双,简直是天造地设。不是命中注定的合拍吗?为何现实不是这样?王博约,你这个骗子,骗子。
初冬的夜里有些冷了,骆景程脱下身上的那件深色的纯手工西服外套,搭在安然的背上。
“保护好自己,别回头他好了,你又倒下了。”
他浅笑着,声音温柔地说。
安然抬眼怔怔地望了他一眼,其实视野里并没有骆景程的影子,而是王博约递给她酒时,关心她黑眼圈的情形。
“谢谢,你回去吧,不用在这里陪着我。”
“你认为我回去睡得安稳吗?”
骆景程择了一张椅子在她的旁边坐下,强大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竟然让她觉得安心。
“景程,下面的手术结束了,没什么问题。那是什么人?来头不小,我看院长都赶来了。”
“嗯,知道了,谢谢你,小童。”
骆景程沉凝了一会儿,转身对仍趴在桌上无精打采的安然说:“我送你回去,找个时间再来看他。”
明明说的话是让人无从抗议的,可是听起来却又是那么的顺耳,在他不温不火的浅笑里,似乎有种牵引的魔力。
安然抬起手来一看,已经是晚上两点多了,她想刘瑞茵不知走了没有,还是想去看看他。
“我想去看看他。”
骆景程凝望着她好一会儿才说:“我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