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洗浴间一步之遥的位置,泪如泉涌。
他心里一慌,不明所以,放下手中的衣服,将她揽入怀里,头抵着她的头顶,半分钟没有说话。
“骆太太,不要告诉我,你是感动得哭了。”
安然仍在抽泣,不说话。
“老公看你腰受伤,怕你站着费力,手用力也会扯到伤处痛,才顺手给你洗了。没有什么的啊。”
他说得那么清描淡写,那么的自然而然,却不知自己的女人心底早已汹涌。
“如果你不喜欢,那我下次不洗了,嗯?”
他捉着她的小鼻子,咧着嘴逗她笑,手指上还沾着洗衣皂的味道。
安然拿开他的手,吸了吸鼻子。
“不要对我那么好。”
不对我那么好,我便不会贪恋,不会沉迷,不会受伤。这些你懂吗?
骆景程明显的一怔,但只是那么一刹那中,他又调回了他招牌式的浅笑。他的小妻子,是多么的没有安全感,多么的害怕这一切都是短暂,而留下的痛苦是漫长。傻瓜,把你放心的交给老公,什么都不要怕,不用担心,不用顾忌。因为我是我,除了给你一个老公对老婆的爱,还需要把另一个世界上曾最爱你的男人爱一同给你,所以你会在双份的爱里。
但心里明白便好,无需说什么不是吗?
骆景程握住安然的肩,变回那个小严肃的骆景程。
“好,听骆太太的。”
说完骆景程又把安然的脑袋按到自己的怀里,紧紧的搂了一会儿。可是怎么办?他想要把自己心里满得要溢出来的爱,一股脑儿全给她,恨不得把她变成拇指姑娘,装在口袋里,随时随地和她在一起,感受她的感受,经历她的经历,可是显然这样一来却吓坏了她。
他只得把自己的心收紧,再收紧,让那么内心膨胀着的爱,一点点慢慢的流出,细水长流,润物无声,让她在和风细雨里软化成他的棉花糖。
他从来不知道,在外人眼里凉薄而又性冷的自己,内心会有这么炙热的感情存在。
原本骆景程想把安然带到办公室去,那里有休息室,有厨房,她可以好好休息,他也可以照顾到她,更重要的是他可以随时见到她,可经过这么一段小插曲,对于这个想法他是提都没有提了。
安然去洗漱,骆景程便下楼来独自吃早餐。等她收拾好下楼时,他已经吃完了。
“今天要不在家里休息一天?”
骆景程出门前还是过来亲了亲她的额头,低声给她建议。
“嗯,我一会儿去工作室,没事就会早些回家的。”
感觉到他特意克制的情绪,安然想起外公的话,他是爱你爱得十分紧的,如果你给他一分的回馈,他也会十分开心。她第一次主动轻啄了他的唇,分不清算是抱歉还是感谢,反正她便这么做了。
显然身前的男人微微一怔,继而是他招牌式的浅笑,拎了包走出了这间温暖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