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泉看到养老院里的工作人员和居民似乎没有意识到闪烁的灯光和隆隆作响的墙壁。
“我靠这帮人他们难道没有看到灯光闪烁或听到墙上的噪音吗,他们真的这么勇吗?”
“不,他们没有。”马教授回答道。 “两年前当我还活着的时候,我也没有看到它。我们唯一拥有的就是时不时地小幅削减能源。通常,一名维修工会走进机房,打开断路器或更换保险丝;他们不知道,当他们这样做时,一群怪物正在屠杀这屋子里的生灵,尽管可能是死灵更准确一点。我们眼中看到的闪烁是电力系统即将失效,但生者的景象与我们的有点不同。他们只是不知道。”
“哦,你们这些汲取能量的老人也没有感觉到吗?我的意思是,一定有人注意到了一些东西或者异常——冷点、硫磺味、寒战。任何不寻常的事物?”
“不,你以为我们拍电影呢!!他们唯一可能感觉到的就是肩上有某种重量,就像他们在背负着什么东西。没有其他的。我知道。在我死之前,哭泣的文远已经从我身上消失了很多年。”说完,教授就走了。
灯光继续以同样的方式闪烁,但墙壁上的隆隆声却越来越强烈。李凌泉第一次明确感受到恐惧即将全面包裹他。他已经部分接受了这种情况;他死了。这很清楚,但其他一切都太奇怪了,不能随波逐流。然而,如果情况真的发展的很糟糕,那他一个人完全不知道如何在没有指引的情况下生存,所以他也跟着来到了顾倾寒的房间。路上,他看到了阿玲和老赵;他们分在不同的房间,每人有一位老人。马丁教授也搬到了其中一间房间。约翰看到其他几个人也搬进了房间,但他还不认识他们。
当他到达顾倾寒所在屋子时,她直视着他。她的脸色并不高兴,但目光却少了一丝轻蔑,高冷美丽的脸庞让李凌泉想起了自己的初恋,从而呆呆的望着她,此刻忘却了内心的慌乱就那样和顾倾寒对视,这反而让顾倾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把头别了过去。李凌泉等了一会儿。他不知道如何在不让事情变得更糟的情况下与这个令人惊叹的美丽女人交谈。他对女人一向不对付一直以来都是害怕和女性主动交谈,即使死亡也不会神奇地改变这一点。幸运的是,顾倾寒是一个宽容的人。她向他的方向点了点头,脸上依旧波澜不惊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你可以进来了,”她说。
房间里还有十个鬼魂和她在一起,他们都静静地站在那里。房间里的浴室发出昏暗的灯光,足够暗,暗到可以睡觉,但足够清晰,可以以适当的方式看到事物,以防住户半夜想上厕所或类似的事情。顾倾寒的老人正躺在床上吸取能量。他还没睡,静静地看着天花板。他面无表情,一如当天早些时候第一次见到他时一样。
“不好意思……”李凌泉开始说话,但被打断了。
“停,闭嘴,我不在乎。我什么都不想知道;保持安静;什么也别说。”顾倾寒十分坚定地打断了李凌泉的话。
站在一个有十一个鬼魂的房间里,一个痴呆的老人,半小时的沉默显得非常无聊。没什么可做的,在表现出恶劣的态度之后,顾倾寒的脸似乎看起来不再像以前那么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