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
如果那些人知道,有个女子会这么称呼自己 ,一定会惊骇。
陆寒轩心底自嘲,想他腰间佩戴的近二十年的双匕,真是对不起它们见血封喉的煞气。
小兔,你要知道我的身世吗?你还真是单纯至极,一个逃命徒怎么会告诉你,就算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就算我的身世对你很重要。
“我叫陆寒轩…”昏迷前他记得自己对小兔了个名字。
陆寒轩?
谁是陆寒轩?只不过是张王李赵换了个称呼。
自己叫什么又有何关系?醒来他便会离开,虽然小兔给了他胸口瞬间的恬静,让他有些眷恋此刻的安逸,但这里不是世外桃源,世外桃源也不是他该驻足之地。
常晚微微咳喘,她来来回回已经换了四盆水,用捏茶沫的镊子,翻着他的皮肉,拔出了刺在肉与骨间泛着寒光的毒针。
一个时辰下来,她也终于将陆寒轩打理得干净,为他用白棉布覆好了伤口,还不忘将店中的靠枕压在他的头颅下。
而她自己像个疯婆子,披头散发坐在一旁的圈椅中累得牛喘,白衣上血迹点点,污得不像样子。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门外打更人特意停在常家茶馆门关前停住,还喊着三遍,估计是担心三更半夜茶馆二楼通明的烛火。
“常家茶馆的!楼上有人?”
“有的!有的!我马上落锁回去!”常晚忙答一声,应付了打更人。
“狗蛋儿,狗蛋儿,醒来了。”常晚拍拍狗蛋儿的小手喊着搂着二丫睡得正香气的孩子。狗蛋张开眼睛,朦胧间看到一身白衣染血散着头发的常姐姐,惊声一叫。
“常…常晚姐!”狗蛋跳下木椅子,崩到常晚和案子之间张开瘦弱臂膀嚷嚷道:“这个贼人是不是又对你动手了?!”
没等常晚回神儿,小乞丐抬脚一踢,向着陆某人跺去,只怪他笑腿儿不长,连桌子腿儿都没够到。
一个黑影向上飞去,那是狗蛋子一年没换过,脚趾漏洞破烂布鞋。
啪嗒一声,又臭又破的布鞋撞到了屋顶,又不偏不倚拍在——侧着脸趴在案子上的陆寒轩脸上。
…。
“扑哧!哈哈哈。狗蛋,他还没醒,怎么能欺负到我身上?倒是你,将这个八尺大汉欺负得不得了,哈哈哈哈。”
狗蛋儿缩回满是泥巴的脚丫,一股酸爽充满了茶楼二层,狗蛋儿的脸黑里透红,生平第一次因为脏脚丫害羞不已。
“他…他就该罚!哼!他!谁让他嘴巴臭强亲了常姐姐!”
“咳咳咳!”
常晚差点被口水呛死,满脸通红的扭头看着别扭的狗蛋儿:“你说啥呢,没有的事儿!不许瞎说!”
“好!我不对苏大哥说!”说了他也倒霉。
常晚走回去,拿下俊脸上的脏鞋,扑哧又笑了出来。
“对,他是该受点教训,对女子不敬,自以为是…”
陆寒轩又给自己点穴,又轻薄自己。。就算长相再像小煜也不能轻易算了。想到这儿,常晚咧开了嘴角,黑白大眼轱辘轱辘的转着。手中的脏鞋子倒了个儿,又放回陆寒天的脸上,不过鞋面儿朝下,鞋底儿朝上,杠杠的酸爽气味毫不吝啬的灌入陆寒轩的鼻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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