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个年轻大人行事如此老道,没有那种强势轻视的习气,只是一个小小的衙役,居然都是如此客气。更难能可贵的是,这个年轻大人与那个宋大人有恩怨纠葛,现在够能摒弃前嫌,很不简单,一番表现远同龄人。
杨逍和和那名衙役离去之后,杨麟的注意力才放到刘师爷的身上,问道:“刘师爷,今天你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大人,是这样的,珠江大火,烧毁了很多船只和货物,造成很大的损失,咱们牙行所属的十三行行商有不少人损失极大,濒临破产歇业的境地,是不是应该根据他们的情况,减少他们的课税,缓解一下他们的负担啊?”
说完这些,刘师爷一副荣辱不惊之状,躬身低头不语,好像他讲的这些完全出于公事,体恤那些行商,为他们出头。然而,杨麟可不这么认为,若有深意的问道:“刘师爷,虽然咱们负责管理广州十三行,对他们征税,可是课税的多少,本官也决定不了,需要上报海关署,交由总口委员和监督大人,才能决定是否减少他们的课税。”
似乎察觉到杨麟的弦外之音,刘师爷缓缓上前,从衣袖中取出一沓银票,恭敬地说道:“大人,这是那些行商们孝敬你的。至于课税的事情,只要大人你将他们的损失呈报上去,再美言几句,一定不成问题,很好解决。”
杨麟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刘师爷手中的银票,并没有露出多少兴趣,左顾而言它:“刘师爷,我听说西洋的一些技艺很是精巧,在计算天象方面很有一套,你能不能帮我寻摸一些?”
刘师爷当然明白话中意思,并不觉得奇怪,因为很多到广州的官员都对西洋的东西感兴趣,更有甚者,学习这些东西,在家里捣弄。
地处东南,紧接西洋人居住区域的澳门和香港,作为清朝唯一对外的贸易港口,广州府最不缺的就是这些。因此,刘师爷立马应承下来,略微提醒式的问道:“好的,大人,西洋的那些玩意儿,小的尽快给你找,一定给你弄全套的,那行商们的事情......?”
“行商的事情好办,我这就写呈文,这几天就会上报,让他们不用担心,课税的事情即使免不了,应该也可以缓一段时间。”
“对了,刘师爷,西洋的那些东西,如可以的话,尽量多弄些书籍,不然都是纯粹的玩意儿,天长日久了,也会出问题,我让下人学学,自己就能修了。”
“好的,大人,下官这就去办这些事情,先告退了。”
“行,你先走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不留你了。”
刘师爷轻轻留下银票,缓缓躬身退去。然而,刚一走到门口,即将离去,杨麟突然而出的一句话,让其停了下来,站在门口处。
“刘师爷,行商课税的事情,你让他们最好去粤海关署一趟,上下疏通,打理一下,让负责牙行的总口委员宋大人和监督大人事先了解,那样我去禀报的时候,事情也好办不是?”
“大人放心,小的明白,回头就让行商们打点一下,孝敬监督大人和宋大人。”
行商课税的事情,牵涉到的钱银可是一大笔数目,就算不减免,单单迟缓上缴,就会面临很大的压力。混迹于广州官场和商场的刘师爷当然明白其中的道理,因此杨麟只是略微点点。
刘师爷走了之后,杨麟一个人待在书房里,稍微思考,明眸闪烁,嘀咕道:“别以为我杨麟新来乍到,还没有弄清楚广州府的情况,就能忽悠我。课税,那是多大的事情,就是这些银两能办的?”
“哼,就算总督、巡抚和监督答应,京城的皇家能会允许?现在可是多事动乱之秋,西南的叛军还在,需要大量的钱银,皇帝会管几个行商的死活?我不敲打敲打,你刘师爷就会忘记前几天的效忠之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