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是与非,对与错,谁能说得清楚,面对身遭诬陷,家人横死,谁会无动于衷,胸中怎会无滔天之恨?”
“更何况,从清兵入关、占我汉人河山这么多年,谁敢说自己的祖上清白,没有投降过?否则,清廷鞑子怎么可能稳坐我汉人大好河山?咱们怎么可能留着代表耻辱的辫子?”
“若是深究下去,反清复明的大业如何进行?咱们天地会如何发展会众?聋哑堂又如何存于天地间,清廷统治的这个时期?”
阿胜被说蒙了,从没有听到过翟大坤如此之言,这根本就是为往日的叛徒开脱,或者为那些叛徒的后人说情,一句一字中,都蕴含着颠覆性的观点,又让阿胜无法反驳,不知该怎样亮明自己的态度?
此刻,翟大坤犹如打开话匣子的话唠,继续手语起来,追溯往事,内容更是让阿胜无言以对,该说什么?
“阿胜,若深究起来,早年之时,得意之际,我翟大坤也被乾隆赏识过,我的成名之作《伙林曳杖扇》更是献于乾隆,对于我的前尘过往,那些谄媚,又该怎么清算呢?”
阿胜已经没有了那种态度,置施明志一家人生死不顾,冷眼旁观以待。似乎是被翟大坤的言语打动,又或者是不与杨麟相左,也就坚定了想法,帮杨麟大厅关于施明志的一切消息。
就在这时,阿胜的眼前突然一亮,眸子中的漆黑流转,快速的比划手势。
“堂主,你说杨麟救施明志一家人,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是不是还有其他的意图啊?比如招揽施明志旧部,为他所用,填充聋哑堂的武力,也夯实他的堂主一职,有了那些人的加入,他就不必面临担任堂主一职之时,手中无兵可用的尴尬境地?”
刚才的一番高谈阔论,使得翟大坤有些乏累,体力渐渐不支,闻听此言,精神为之一振,若是真如阿胜所猜,那简直太好了,聋哑堂再现辉煌有望!
聋哑堂渐渐趋于没落之势,被其他的帮派势力觊觎,不就是因为武力值不高,只是专门从事于情报搜集的堂口。
现在若是有一股武力值很高的人员加入聋哑堂,那简直是救聋哑堂于水火之中,重新焕发活力,有可能再现往日辉煌,外部威胁不再,崛起不再是虚无缥缈的理想,将会成为可能。
思度之间,两人默契的对视一眼,同时重重点头,已经在默然不语中达成一致的看法,做出某种决定。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阿胜才注意到翟大坤苍老的额头之上,细汗密布,口鼻微喘,意识到今晚的交谈时间过长,造成堂主的身心疲倦。
“堂主,咱们今天就说到这吧,我送你回房间里休息。”
翟大坤微微点头,同意了,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已经坚持不下去了,不是青年壮年之时,无论怎样熬夜,身体都挺得住。
在阿胜的背负下,两人走出书房,向卧室走去,消失于黑暗中,月明星稀之下,光影绰绰,时明时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