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梢头,繁星闪烁。
皎洁的月光之下,牙行的院落里到处都是兵士,或隐身于黑暗之中,担当暗哨之责,或行走于房梁之上,瓦片之间,占据制高点,火力封锁各个地方,警惕四周,更有来来往的士兵,一队队巡逻。
此刻,牙行里的人数虽然比往日多了将近十倍,多达百人,院落里却是冷冷清清,散发着若有若无的紧张之感,淡淡的硝烟味道弥漫,刺激着每个人的神经,紧绷着。
特别是客厅之处,饭桌上只有三人,杨麟,李幽澜和尚薇儿,尤为冷清,少了那份紧张之感和硝烟之意。
尽管经过了上午的表明心迹,历经重重磨难,三人之间还是有一种异样的氛围,存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隔阂与距离感,无法释怀的尽情交谈。
不知道杨麟在想着什么,自始至终,都是自顾自的吃着饭,时不时地停顿下来,露出思考之状。无论是琉球国的公主尚薇儿,还是经历冰火两重天的李幽澜,此时都是默然不语,有着各自的心思。
两年的居住与相处,尚薇儿早就将牙行当做自己的家,杨麟就是她的至亲之人,在异国他乡唯一能够相信者,更何况两人早就水乳交融,拥有夫妻之实,远胜从前,相识之日。感觉到吃饭的气氛实在太过冷清,像一个女主人般的招呼起来,给李幽澜夹着菜。
“幽澜,别奇怪啊,自从阿敏和毓秀姐姐在杨逍的陪同下,返回金华府后,离开广州城,牙行里就冷清了不少,基本上都是我和杨大哥两个人用餐。”
咀嚼着米饭,李幽澜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尤其是听到这些话,不禁望向了杨麟,心里喃喃自语:“看来,这个琉球国的公主和杨大哥的关系不一般啊,如果我也能像她一样,一直和杨大哥住在同一个房檐下,每天都能相见,一起吃饭,那该多好。”
这样的念头一闪即逝,李幽澜勉强地笑了笑,是那么的牵强,还是感谢道:“谢谢公主。”
似乎觉得无趣,想要打破这种沉默氛围,李幽澜没话找话地说道:“公主殿下,你知不知道阿敏和毓秀为什么离开啊?走的时候,也没有和说一下,我好送送她们。”
“幽澜,我就是一个异国公主,不用这么客气,叫我薇儿就行。私下之时,杨大哥和阿敏她们都是这样喊我,不然就见外了喔~”
尚薇儿的落落大方,善于言词,顿时赢得了李幽澜的好感,对于杨麟的亲昵称呼,又使得她醋意暗生,羡慕非常。每每之时,一个人之际,李幽澜也想这样呼时常唤杨麟,可是一直没有这样的机会,碍于实际的情况,不能如愿。
这时,尚薇儿又为李幽澜盛了一碗汤,朗声说道:“对了,毓秀姐姐和阿敏之所以去金华府,那不是杨大哥的家嘛,而杨大哥的母亲又重病在床,杨大哥无暇分身回家,于是毓秀姐姐和阿敏就自动请缨,替杨大哥照顾母亲,免得杨大哥有什么后顾之忧。”
一语落罢,李幽澜心里一紧,不禁暗暗自责,怪自己怎么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知道,同时心生危机之感,相比于尚薇儿,自己可是最早结识杨大哥,现在的关系却远不如对方。来不及多想,李幽澜放下碗筷,情不自禁地看向杨麟,紧张而关心的问道:“杨大哥,伯母的病好了没?”
虽然埋头吃着饭,但两女说话的过程中,杨麟的耳朵都是直直的竖着,听着两人的交谈,心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见李幽澜突然问向自己,本能的说道:“好的差不多了,已经没有那么严重了。”
李幽澜有些失望,兴趣索然,杨麟的表现太过平淡,完全出乎她的心里预期,不禁黯然神伤,嘴巴张了张,没有发出一个音符,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干,很是僵硬,李幽澜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这一刻,三人之中,无论是谁,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情,至今还无法消化,一时不知道该怎样面对?特别是杨麟,眼前的这两个女人都与他有肌肤之亲,说不清什么亲近与疏远,谁最重要。
渐渐地,就是在这样沉闷与尴尬的气氛中,三人草草吃完了饭,返回各自的房中,怀揣着唯有自己知道的心事,情绪都不高。
房间之中,杨麟坐在书案前,浏览着阿胜送来的消息,对于一些紧急的事情,需要他批准的,快速处理着。每每看到霍雄攻占一个又一个州府,几乎控制了江西省的全境,就不禁亢奋非常,高兴不已,身体里充满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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