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知府衙门,书房之中,知府李德兴与施明志相对而坐。同在前清当过官,两人再聚首之时,有着无限的感慨,唏嘘不已。但是,两人都很有默契的没有再谈以前之事,公事公干,或许都不愿意会议往日的不堪回忆。
“李知府,想必你已经接到了朝廷的行文,作为与洋人的通商码头,广州府像以前一样,继续保持开放的态度,允许商人们与洋商做生意。”
李德兴点了点头,随即答道:“不错,施师长,就在几天之前,朝廷的行文就已经到了。不过,此次与洋人通商,要与以往有很大的不同,不仅允许那些洋人长期居住在广州府,乃至整个广东。洋人的进出也是由当地官府直接负责,接手此事,十三行的行商们不再从中调和,也不再为任何洋商作担保,只负责做生意,向朝廷交税。”
“呵呵,李知府,你对朝廷的行文研究的很透彻啊!不错,的确如此。而且,行商们也不再为那些洋商担保,一旦洋人犯罪,官府只需要照章办事,依法拿人,治罪论处就行。”
不管怎么说,李德兴都是李幽澜的父亲,皇上的老丈人,尽管施明志对这个知府不感冒,但也不得不客气应对。
然而,自家人自家知道,李德兴明白,新朝廷的新皇帝对自己的观感很不好。否则,将他的女儿拐走都快一年,肚子都搞大了,也不理会自己这个老丈人。因此,李德兴也没有托大,以国仗的身份自居。
李德兴的心情很是复杂,也不怨天尤人,脑海里闪过这些念头的同时,面露担忧之色:“对了,施师长,不知道你此行的目的是?”
施明志报以微笑,和声说道:“李知府,你曾经做过香山知县,经常处理洋人的事情。而且,您现在还管着整个广州府的行政,关乎于民生,现今不同于往日,衙门将会直接与洋人接触,处理一些事情。不能再像过去那般,洋人出事了,直接拿那些担保的行商论罪。”
听话听音,不管怎么说,李德兴也在官场上混了几十年,怎么会听不出施明志的意思呢?
“施师长,你尽管放心,我一定会按照朝廷的律例执行。而且,朝廷委派的师爷已经到了,非常了解朝廷行文上的那些内容,一旦本官做的有不到位的地方,他也能及时提醒。”
施明志的表面虽然平静,对于眼前的这位国丈大人,目前的感觉还是挺不错的,懂得审时度势,很识趣。朝廷委派的那个师爷,他可是知道的,虽是师爷的名义,事实却是知府的副手,有很大的牵制作用。
李德兴能够这样的表态,可见他对朝廷的那位师爷并不是很抵触。
施明志离开了,好像就没有来过一样,李德兴愣愣的坐在那里,有些发呆。这时,李氏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扭着腰肢,不满的说道:“老爷,这个施明志真是狗眼看人低,一点都没有将你这个国丈放在眼里。不管怎么说,我们家也是皇亲国戚,即便是他当上了将军,也不过是一个狗奴才,也配在这里教训这个,训斥那个,教老爷您怎么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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