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欣润没有回答他,反而继续嘱咐道:“记得只在外面敲门,不要进去。”
小林觉得奇怪,但还是口中应道:“是。”他平时都是要通报了才能进将军屋里的呀?都统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还特地提醒他呢?他的声音也很奇怪,听起来从未有过的低沉阴郁。
陈欣润沉默了片刻,又道:“要是将军问起昨晚的事,就说是我送她到屋里的。”
小林听得有些莫名奇妙,还是点了点头。
陈欣润望了望黑色的夜空,道:“记得以后将军喝酒时,一定要看着点,将军不能多喝酒,会,,,,,伤身。要是……”他想了想叹气道:“算了,你是个机灵的,以后好好照顾将军就是。”
说完,转身离开了,小林,挠了挠头,被都统大人弄得更糊涂了,都统是不是没睡醒?
持续一阵敲门声伴随着几声呼唤:“将军,将军……”
朱玑醒了,头疼欲裂,看了看四周,才想起自己身在沛安。昨晚与他们划拳来着,后来怎么回来的?怎么完全没印象了?
朱玑揉了揉太阳穴,起身准备去开门,突然晃见到桌上的东西怔住了,赶紧摸了摸脸和颈部,什么时候自己把面皮和喉结取下来了?完全没有什么印象。
朱玑凝重地望着桌上的东西,面皮旁边还有一封信,这是墨宇丘给自己的,记得自己贴身揣在怀里的,此时怎么会在这里?她仔细地搜索着昨晚的记忆。
好像自己昨晚上了城楼,自己为什么会去城楼呢?再后来呢?一点印象也无。有生以来,头一次失控至此。
这时门外又传来小林压低的呼唤声,朱玑清了清嗓子,轻声答道:“起来了,你去忙吧。”
门外小林转身离去。
过了一会儿,小林送来了热水。
朱玑已戴好面皮和喉结,看小林进来,问道:“昨晚是谁送我回来的?”
小林放下热水,回答道:“是都统大人送将军回来的。”
“后来呢?”
“小的送来热水后,都统大人吩咐小的离开了。”
朱玑皱眉凝思。
小林想起都统大人的嘱咐,于是说道:“都统大人后来找到小的,吩咐说,如果将军醒了问起,就说是他送将军回屋的。”
朱玑不动声色问道:“他还说什么了?”
“他还说,以后将军喝酒时,让我一定要看着点,将军不能多喝酒,会伤身。”
“他什么时候找你的?”
“一柱香前。”
一柱香前?他之前一直呆在自己屋里?那么长时间他呆在自己屋里干什么?他是看见了自己的真面容了吗?这信呢?她拿起桌上的信审视了一番,然后又重新揣进怀里。
如果真是看见了,那么为何又特意如此嘱咐小林?他是想暗示什么?难道嘱咐小林带话是想暗示自己他已知道自己的秘密,但是他是光明磊落的;让小林照看自己以后别多喝酒,是向她示意他的友好和担心,并且暗示他不会泄露出去,是这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