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神医救救我儿子,我没钱,我和儿子的命就是神医的,做牛做马心甘情愿。”
说完,就想磕头。
张叔赶紧制止,“勿磕!你可想好了?”
汉子流泪满面,鼻涕泡都出来了,“想好了,俺媳妇和闺女都死了,求求神医救救俺儿子!”
“治不好也不怨神医,真不怨。”
不治就是等死,必死无疑,神医出手还有一丝生机。
汉子心里明白的很。
……
上官玉眼睁睁看着这个穷汉子明明比他们来得晚,却比他们先进庄子。
这样也好,看看他们到底是怎么弄的。
高个的男子给汉子和孩子都把了脉,给两人的手腕上系上一根草绳?
然后这两人被一个妇人带着进了庄子的一个屋子里面。
没一会,汉子又出来了,去了屋子后面看不见了……
汉子名叫郑大,儿子叫郑牛娃。
他去后面水井旁把自己洗漱干净,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裳,然后打了水回屋子里给儿子擦身子,把身上的衣裳都拿到外面一个地方烧掉。
他和儿子,一人喝一碗药。
手腕上的这根绳结非常重要,要好好带着。
他和儿子的药碗自己去后头洗干净,自己收好,就放在儿子床边,以后都是用这个碗喝药和吃饭。
文娘进屋里交代一些事情,“孩子要是不舒服,出去喊我。什么时候喝的药,你自己记好了。”
郑大认真听着努力记着,他不太习惯挡住口鼻的这条白色巾子。
这间屋子郑牛娃是第一个住进来的,他俩刚安顿好,后面就又来人了。
文娘和柳娘忙不过来的时候,郑大被喊去帮忙,领着后面的人去洗漱,带着大家去领药。
甚至还要到庄子门口去抬病人,有提前备好的担架。
庄子门口已经排了很长的队伍,殷麦和钟南箫两人忙碌着把脉。
然后张叔负责登记。
被儿子送来的老头,只有一口气在。
殷麦皱着眉头,还不等她说话,儿子已经开口了。
“神医,俺爹已经不行了,俺送过来是想碰碰运气,俺家也没有钱。要是俺爹命大,能救活,这条命就是神医的。俺家就当俺爹死了。”
这个老头是两个儿子送过来的,家里没钱治,老头病了怕传给家里人,自己就出去了,睡在一个窝棚里,家里人给送水送饭。
看着亲爹被抬进去,两个儿子跪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爹啊,神医给你药喝,总比在家等死强。”
“爹,你要能活下来,别怨儿子心狠。都是儿子无能啊。”
家里还有老娘、媳妇和孩子呢,他们要是跟着爹去了,家里人更难。
这种做法大家都理解,死马当活马医。
只凭着神医两字就过来看病的多数是这种情况。
最惨的家里都快死绝了,剩下的两三口人来投奔的,殷麦都收下。
还是跟北边收留难民一样,无论老幼、男女,都留下了。
这些人比难民还惨一些,生着病,没药吃真是没命的。
跟这些走投无路的穷人一比,以上官玉为代表的富贵人家就很是无奈。
人家神医好像不稀罕他们的钱,这些穷的叮当响的,一个个的收,他们出钱的反而不受待见呢。
殷麦需要钱吗?当然需要,还不是少数目。养兵多费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