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子心中发笑:“他胡矮子敢打我?他有这种能耐吗?就算他也学了三脚猫的功夫,可他也不是我的对手呀!”
心中虽这么说,但心中却是感激醉花女对他的关心,不由心又贴近了醉花女。当他骑着马匆匆来到城南门口。果然,南门街上几家铺子前堆满了货物。这情景令陆长子吃惊不小,眼前的事实不得不信。这也使陆长子对何公馆所存的那点点的疑影都消失了,他现在不是防着何公馆了,却将心中的不快对胡六五发泄出来了。
他朝胡六五质问:“胡老板,你无缘无故又拆了我们盟约,难道我们的生意就不做了吗?”
胡六五一脸的不悦,说:“这生意还做得成吗?我的货全湿了,你要吗?如果你要,我卖给你,价钱依旧是原来商议好的价,我一分钱也不减。你的锡货我却不要了,我不准备回潮州了,我要在这里生根开花,安家乐业这衡阳城了!”
陆长子闹道:“干嘛你毁约?你毁约该出我百分之二的赔偿!”
胡六五说:“说赔偿,你还得赔偿我呢!你说中秋节的第二天互换货,可是你并没有换,这不是明摆着你先毁约吗?你的船要修一二个月,难道为了你的一句空话将我的货烂掉不成?再说,我与你并无字据契约可见,只是一句空话白话,谈不上什么毁约!”
陆老板听了这话的确又奈他不何了,因为什么契约契文也没写,只气的闹道:“你反悔!你毁约!虽然没写文立据,可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大丈夫说话怎可反悔!”
胡六五连连摇手:“丈夫说话不悔,生意上却是失利更悔,听你以前对我说话的口气,好豪帅,好像你就是平西亲王之孙的心腹似的。现在,我站着的地面不正是平西亲王有势力在此的地盘吗?你为什么不动用他们的武力来抓我呢?不过,现在你我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别无事找事烦了吧!”
这话使陆长子虽烦恼,但心中却说:“说的对,我的确成了泥菩萨了。对这胡六五是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只怕闹的大了被王宫中的人看见了我,再说打了人又引了官司,岂不露了馅吗?如在以往,我怎得饶了这匹夫,今天到了这田步还得忍忍,不值得与这匹夫计较!”嘴上说:“你这是害苦了我!”
胡六五得理不让人,摆出一副无癞的样子卷袖迎了上去:“我害苦了你什么?我什么时候害过你,你的船漏水,我的船也漏水,不都一样吗?你别火气冲天,你有本事找何老板去,让他也看中了你,叫他租房租店给你嘛!”
陆老板已听明白胡六五的话,意思是说他无能力,没本事,被何老板看不起,被何老板看不中,被二小姐看不上眼,气恼说:“哼,我难道还不如你胡六五吗?你被何老板看中了吗?还不见得吧!你能租到这几间铺店就了不起了,我一定租的铺店比你租的店好,市面比你的南门街还要热闹。你这么不守信的人,我本可以一掌打死你,却又不能解我心中的恨。我还是先让你见见我真正的能耐,还是留着你的命看一看我租的店比你租的店还要好吧!”
现在陆长子更明白何老板并无谋夺别人财货之心,后悔自己疑心重重误了许多好事,让胡矮子在租店上抢了先,怕只怕胡矮子在婚姻上也抢了先。只得又急急回到何公馆找到醉花女和二小姐诉说委屈,将胡六五不守盟约的事添油加醋地说了,只求大小姐和二小姐设法为他找店铺。
没想到醉花女听了他这些话反而不悦地说:“真没想到你和胡六五闹到这般地步,你们好好地结了盟却无缘无故又拆了盟,这哪是做生意人的心怀。你和胡六五的事我也不便多说,以后我们不管是亲家还是仇家,做什么事都得立个契文画个押才能放了心,免的后来多烦恼。这样做是不能让旁人说我家的坏话,我何公馆名气大的很,被各方人视为君子仁义之家。我们做生意情愿自己吃亏也不负约拆盟的,更不拆别人的台!”
这番话说的陆长子脸色由红转白很是愧意,似有无地自容之感了。
一旁的水仙花见了过意不去,说:“姐姐,你少说几句吧!你说的是胡六五又不是说他,可陆老板却面子上不好受。现在陆老板的货卖给我们,我们不要,胡六五又与他拆了盟,他总得做买卖,你就快想法给他租几间店铺吧!”
醉花女这才大悟地说:“瞧我说的这么多了你才提醒我。嘻嘻……陆老板,对不起了,我的话不完全说你。当然,你已与胡六五拆了盟,可是不能因拆了盟就不做生意,现在的办法只有租店来做生意了。可是我们家的这些店都空不出来,所有的店铺都在做生意。我爹对铺店从不肯关门让给别人家租的,因为这不合算。有的店一天要赚许多的钱,比起租出去要嫌钱多,所以我爹把租出去的店看的总是不合算!陆老板不如去别人家去租店如何?等我们以后有了空铺再让你吧!”
陆长子苦笑了,说:“能租到别人的店我还不租来吗?可就是没人肯租给我呀!你家和我家今后都要成为要好的亲朋好友,你家不租店给我谁会租店给我呢!”
醉花女嘲意地瞟了他一眼,又望着水仙花笑了,马上又为难地说:“陆老板,你又来了这种话,不是我能做的了主,家有爹爹主事,我们做晚辈的不好办事呀!唉,也实在没有空闲的铺店呀!”
陆长子似乎感到自己已是何家的人了,有些不服气地说:“这就奇了,我租就租不到,可胡六五一连租了许多的店,你爹不是也租给他了!”
水仙花怎会明白醉花女的用意,还真以为姐姐不肯帮他们,也在一旁说:“姐姐,你替我们想想法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