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儿,心中快活地不得了,也去追蝶戏耍。
柳素风感到自己一身男装粗俗不堪的,知道自己比不得醉花女的艳丽,正想走开时,却听到贺金声叫她一声:“贤弟”才醒悟过来,暗暗发笑:“自己是个男人装扮,怎与一个女孩子吃什么醋,争什么风呢,险些露出了我女儿的本色了。其实,我这样子正可以与贺金声开心交谈,开心玩耍,不必象醉花女那样以女儿之身和小姐之名拘束不安呀!对,大胆地玩我的吧!”想到这里,不安和羞恼情绪一扫而光,他朝贺金声迎了去,叫着“哥,哥哥,看,这只蝴蝶多美!”
贺金声一手搭在她的肩上,俯首看着蝴蝶,二人同时抬起头,双方凝视,喜笑颜开。
醉花女见他们俩说着话,走着路,追着蝴蝶,喊着,笑着,都表现出不同一般的情感来,使她心中很不是滋味。
贺金声很喜欢这位小兄弟,有时他文雅又俏丽,是一个十足的秀才。有时他生气勃勃,是个行为英猛的武夫,与他那修长而苗条的身材很不相称。有时他娇小可爱,细语温存可爱,连他的笑也如珍珠落玉盘一般清脆婉转。现在,他又顽皮的可笑极了,她遇上石雕马,石雕象,石雕的虎狮等物都要跳上去骑一骑。见到园中果树,几乎都要摘下品尝;甜时叫好,苦时呕吐,酸时捧着腮膀直吹气。她的表现使贺金声感到又是另一种性格,他常常从她的后影、步态,或面对面地把柳素风逐个审视着。这一切令他惊喜和好奇。
柳素风此时的确把一个未完全成熟男孩的顽皮天性表现的淋漓尽致了。她一会儿与贺金声并列而行,则头瞟着贺金声,见贺金声在审视着她,或带着惊奇与惊喜之色时,她又避开他,有时她会回头后望,见贺金声在盯着她的步态和后影时,她会将身子缓缓地转了个圆形,或扳过贺金声的脸去朝着醉花女,说:“哥,怎么总盯着我,那儿有媚眼秋波的醉花小姐,何必拿我这弟弟看个不休?”
贺金声此时也止不住哈哈直乐:“你又在奚落我,我到没什么,可是小姐是随便可奚落的吗?你看你,一会儿是孩子,一会儿是纠纠武士,一会儿象个女人……”
柳素风又哈哈大笑,心下却吃了一惊,她吃惊是因为被贺金声言中,她慌乱地跑开。
贺金声只是说笑而已,他并不知道柳素风的吃惊和逃离开的原因,更不知她是一个女人。他也追了上去,伸着手臂搂住了她的肩头,一手在她那热情的脸上拍着,说:“我没说错吧?你难道不是花容月貌的女人吗?”
柳素风此时会难为情地说:“哥,你……你还是把那双深情的眼睛移开吧,别总瞧着我……”虽然这么说,但还是静静地让他瞧着,她会在贺金声温情甜美的眼光下快乐地用脚划动着地上的绿草,手指撩动着衣襟上的小铜铃。小铜铃清脆地响着。这时,她看见了醉花女站在那儿一声不吭的,面呈冷笑地注视贺金声。这种冷笑使柳素风心头一惊,她从这冷意中看出一副杀气,心想:“此女神态好冷,与刚才亲热可爱判若两人,瞧她脸上青白如霜,眼眉带叽,如寒梅冷傲,此奇女子却是少见了。那神态就象我已将贺金声夺了去。说来也怪,此女与贺金声在一起时却热也热的可爱,热得天真灼人,象一朵盛夏的牡丹花。吃起醋来却也冷的让人怕,真如冰雪中一支梅花,但又冷香袭人。难道她已知道我也是女人了?”
贺金声见柳素风突然又现出古雅端庄的神态来,而且一双眼睛注视着醉花女,这使贺金声又记起醉花女来。他知道兄弟亲热了却冷落了小姐一人,忙朝醉花女走去。
醉花女见贺金声过来,醋意地避身就走,这使贺金声心中更为纳闷。
柳素风不知是为什么,却有些得意之色,或许她感到醉花女此时正在与她争风吃醋,不免心中直乐,她在花园中一阵飞奔,使的衣上铜铃脆响,而她却伴着铃声追上贺金声,还禁不住地唱了起来:
每次我走在你的身旁;
我发觉你又悄悄地瞟了我几眼。
为什么要这么悄悄瞟人?
难道我会有什么异常?
你的羡慕告诉了我;
我看见你充满着迷甜的笑。
为什么不将心里的话说出来?
说不定我会禁不住奔向你的笑声来!
每次我走在你的身前;
我感觉你又偷偷地盯了我几眼。
为什么要这么偷偷地看人?
难道我有什么奇怪?
你的神态告诉了我;
我看见你充满迷惑的梦。
为什么不将心里的话说出来?
说不定我会禁不住奔向你的梦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