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十一今生
前世的画面在我将契约之匕刺入心脏时就已经结束了,眼前的荧幕这时也像是没了信号般变得暗淡了下来,而我则依然在思考着临死前艾薇尼尔为什么会露出错愕的表情,可惜,再怎么思考我也没有无法得到答案,不过就算得到答案也没有意义了,毕竟我现在所要做的不过是活在‘今生’罢了。
“过去的终究是过去了……”
回想着刚刚从眼前变幻的一幕幕画面,其中有辛酸、有苦辣、有甜蜜、有痛苦,也有幸福,但不管再怎么去回忆,它终究也只是过去了,只是那五味陈杂的感觉着实不好受,想着,我不由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暗淡的荧幕又再次亮了起来,不想过多沉侵在过往的我便将视线落回了荧幕上……
首先映入我眼帘的,是一片稀疏的林地,这些树木有的高约十二米、有的又高达二十余米,种类不一,它们乱糟糟的栽在这片绿黄相间的平地上,因为画面是从上空俯视的缘故,所以从画面上看去的确有种稀疏的感觉,然而当画面一转时,视线从空中落到了树林内,这时看向前方,却觉得树林内树影憧憧,完全没了从上空俯视时稀疏的感觉。
树林早已没了往时的宁静,从此时荧幕上所展露的画面看去,能看到周围有着数具身穿防弹衣、头戴防弹盔的特种警卫倒毙在地的尸体,这些特种警卫死状奇惨,有的脑袋被利器劈成了两半,红色的鲜血、白色的脑浆混合着溅散在尸体旁边;有的被利器残忍的直接枭首,那因为不甘而怒睁着的眼睛、不时从脖颈处伴随着蒸腾热气喷洒而出的鲜血也让它透着难言的恐怖;有的更是惨无人道的被分尸了,它的手部、脚部被切成数截散落在没了手脚、脑袋的尸体旁边,落在尸体一旁的脑袋也被踩碎了半边,刺目的鲜血将这具尸体身下的平地都侵染成了一片血红;如是种种,让这片林地变得宛如血色地狱一般触目惊心,只是看着就让人寒气直冒、战栗不已。
我对这幅画面的印象是很深刻的,因为这正是我来到‘今生’时第一眼所看见的场景,饶是以我丰富无比的经历,也被这触目惊心的场面的吓了一跳。
就在这时,视线中忽然多出了一道身影,他身材不高,穿着一袭黑色的紧身忍者服,或许是因为近距离杀敌的缘故,所以他的忍者服上已经染上了不少的红白之物,让它看上去颇为肮脏,他手中还握着一把太刀,在依稀落下的阳光照耀下反射着冰冷光泽的刀身上还沾染着几滴血珠,血珠沿着锋利、弯曲的刀锋滑过一道弧线,接着在刀尖停滞一瞬之后就滴落在地,溅起了一朵血花。
“在我逃离了这儿之后,我也曾猜测过……如果我判断无误的话,这家伙其实只是来将这具身体枭首的,以确保彻底灭绝这具身体的生机,毕竟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在我降临之前似乎就已经死了……”
我之所以会做出如是猜测,是因为我在融合这具身体时我并没有得到任何有关于这具身体原主人的记忆,而且这个忍者在来到我面前时虽然也有所警惕,但看我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死人一般,几乎没有任何防备的就举起了手中的太刀,空门大开的向我的脖颈横劈过来。
千钧一发之际,不知从何处涌来的力量让我恢复了行动能力,倒在地上的我突然一个侧滚,避过了劈落的太刀,趁这个忍者因我的‘复活’而震惊时,伏在地上的我就抬起右脚,犹如鞭子扫向了忍者的腿窝,依然没有反应过来的忍者被我扫中了腿窝,腿脚一软间就不由半跪了下来,而我则顺势站起,双手一合形成锤状,抬至一定高度后就对着忍者的后脑勺直直捶下。
抬起、捶下的动作用时不到三秒,堪堪从我神奇的‘复活’中反应过来的忍者还来不及做出应对,就被我带着细微风声的手锤命中了后脑勺,巨力撞击之下,这忍者甚至还来不及出声提醒远离此处的伙伴,就直接白眼一翻,硬生生被我捶得昏倒在了地上,随后我并没有就此给他活路,而是抢过了被忍者紧握着的太刀,双手反持着就对着昏迷的忍者后脑勺插了下去。
这个时代的冶炼技术灰常给力,这可以从我在将太刀反手插下时,只用了八成力就将太刀给生生插入了忍者的颅骨中就能看得出来,昏迷的忍者连吭都来不及吭一声,就在昏迷中被我给击杀了。
我并不清楚我此时的状态能持续多久,但我能感觉到以我目前的身体情况,估计是无法支撑太久的,之后我扫了眼周围的情况,见周围暂时见不到忍者的同伙时,我就随意选了个方向谨慎的避开容易造成响动的枯枝,离开了这片林地。
途中,忍者的同伙似乎发现了他的死亡、我的消失,在谨慎前行时,我能听到不时从身后远处传来的鸟鸣声,但我可不信这只是单纯的鸟鸣声,因为从我离开原地逃离至此时,我几乎就没有听到过任何鸟鸣声,所以我估计这鸟鸣声应该是忍者在树林中联络的信号,虽然不清楚他们为什么不用通讯工具而用鸟鸣声来做为联络信号,不过逃命中的我可没时间来思考这些东西。
可惜的是,忍者的追踪显然不是我此时不顾痕迹的逃命所能避开的,在即将离开林地时,我就被一个忍者发现了踪影。
这忍者对我的‘复活’显然也是颇为震惊的,这从他在看到我奔跑在树林间的空隙时愣了一愣就能感觉得到,不过他可比前来灭绝我这具身体的生机的忍者恢复得快多了,只是两秒他就反应了过来,随后一阵响亮的鸟鸣声就在树林中回荡……
我并没有理会这个忍者,因为这时我已经依稀听到了河流的流动声,当我冲出林地后,我一眼就看到了距离林地约有三百米左右的河流,与此同时,跟在我身后的忍者也追了上来,他抬手间就朝我扔出了三把四方手里剑,三把漆黑的四方手里剑在空中分散开来,旋转着、伴随着低不可闻的呼啸声,像是一个只有三根指头的漆黑手掌般向我盖了下来。
虽然看不见从身后飞射而来的四方手里剑,但那低不可闻的呼啸声在这相对安静的环境中还是被我灵敏的听力给捕捉到了,在判断出声音来源于头部上方时,我就没有鲁莽的继续向前冲去,忍者的手段我虽然没有遇到过,但没遇到过不代表没见识过,无论是电影里也或是动漫中,忍者在扔暗器时很少会只扔一把,由此考虑,既然声音来源于上方,而感觉上并不密集,那继续前冲明显就不是个良好的选择,于是我向前冲的步伐顿时一止,随后身体顺势伏下并向右方滚了开去。
在我滚开不到一秒,三把漆黑的四方手里剑就从我身侧、头上飞过,伴随着“啾……”的闷响,三把四方手里剑几乎同时扎入了离我只有一步之遥的地面中,它们几乎全部没入了土黄的地面,只留有一个漆黑的尖角露在了地面上,从这力度上就可以看出它的威力丝毫不弱于寻常弓箭的劲射,如果我没有提前一步避开,被它击中的话恐怕就逃不掉了,我可不会忘记忍者的手里剑通常都会涂有**呢。
提前一步避开了忍者的突袭后,我并没有选择反击,而是略显踉跄的爬了起来,继续向着河流飞奔而去。
追来的忍者见男孩狼狈的避开了自己的杀招时不由微微一愣,随后他一边追去,一边伸出手摸向腰间,然而手中并没有传来意料中的冰冷触感,这让他不由意外的扫了眼腰部,见本该挂在腰上的手里剑已经没了踪影时,这才恍然想起,自己已经在刚才的搏杀中用光了随身携带着的所有手里剑,这一发现让他暗暗咬牙、颇为懊恼。
他一眼就看出了男孩飞奔的目的地,虽然他不认为男孩真的能够跳入这条河流中而不死,但他的上级可是下达过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的指令,因此他懊恼之余,便也加快了步伐的频率追向了直线飞奔着的男孩。
此时我距离河流已经不足百米了,原本隐约可闻的河流声这时就明显了起来,它“哗啦啦、哗啦啦……”的响着,只听声音就能感觉到这条河流并不平缓,反而很是湍急,我举目眺望,还能隐约见到地平线上逐渐显现出的一条白线,以及不时被抛到半空闪烁着白亮光芒的水珠。
我只是看了一眼逐渐显现在眼前的河流,之后就将注意力放在了身后……
只见原本距离我足有七十米远的忍者这时距离我已经不足十六米了,他迈着频率极快的步伐向我追来,并不长的双腿就像是风火轮般转动着,所过之处几乎都被拉出一道浅浅的腿影,那模糊的景象让常人一看恐怕都会直接眼花了吧?而它此时的速度几乎达到每秒八、九米的程度,几乎堪比我原本的世界中速度最快的运动员了。
而我跟他的距离并不远,以他跟我此时的相对速度而言,他只需要维持如今的速度再跑四秒就能够追得上我,而四秒后……我不由看了眼河流,四秒后我距离河流恐怕还有五、六十米,换言之,如果我不避开他的追击的话,我根本没有足够的时间跳入河中。
这危机让我不由咬了咬牙,思绪一转间,对策就涌上心头,来不及思考、完善细节,在默数二秒后,我就俯下身子向左侧跃去……就在我跃至半空时,冰冷的刀锋也刚巧从我身侧不到三公分处一划而过,刀锋反射的光芒让侧跃而起的我不由眯起了眼睛。
从半空中落下,在即将触地时,我双手一伸,撑在散落着碎石、枯枝、落叶的地面上,稚嫩的手掌转眼就被地面上的杂物刺破,刺痛感也随之而来,但我并没有动摇分毫,在向前一翻之后,我就恢复了站姿,紧跟着就又向前跑去。
我的顽强出乎了这个忍者的意料,他没想到刚才还任人宰割的男孩现在却变得如此难缠,惊讶之余,怒火也随即涌上心头,正主没有得手的怨气跟同伴死亡的悲伤萦绕在他的脑海,头脑一热间,这个忍者就抱着满怀的怨气跟怒火抬起了右手,溢满杀意的眼神牢牢的紧盯着还在向前奔跑的男孩,略作瞄准之后,握在右手的太刀就毫不犹豫的脱手而出,激射向男孩的背部。
“给我死!”
我依然记得这忍者在掷出手中的太刀时发出的怒吼,然而他投掷的速度虽然很快,但却不及他吼叫出声时传出的声波来得更快,因此在听到他口中传出的怒吼声时,意识到不妙的我就果断的又一个侧跃,险险避开了要害,只让这太刀在左臂肩膀上开了一个长约二厘米、深约半厘米的口子,随着太刀的飞过,刺目的鲜血也紧跟着溢出了被割破的衣衫,它们或是染红了衣衫,或是一滴、一片的被抛到了半空,随后被我甩在身后、碎落在了碎石、枯枝、落叶满地的地面上。
忍者的连番失手终于让我勉强撑到了河流边。
这条河流宽约十二米,或许是河床足够深的缘故,所以一眼望去除了岸边是明显的透明色、可以一眼看到河底之外,河流中央却尽是一片碧绿色泽,它果然如我所想的一般湍急无比,河面上除了一些枯枝碎叶之外,就是一个又一个打着旋儿的漩涡,汹涌的河水也无法将这些打着旋儿的漩涡给扑灭,反而更像是为它助威一般,让它随着河水的起伏时而变大、时而变,只是看到这条河流的第一眼,一阵绝望就不由涌上了我的心头。
我原本以为这种山林深处的河流就算再怎么湍急也不可能比得上大江,然而眼前的一幕却无疑推翻了我的常识,我举目望去,不时能看到枯枝碎叶被时大时的漩涡卷入其中,转眼就没了踪影,虽然这些漩涡并不大,但考虑到我现在连一米都不到的高度,这种漩涡对我而言反而更加危险,一不注意就很容易被它给卷入河底,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不跳是死,跳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真是浅显易懂的道理呢。”
我脑海中如是感叹着,而此时荧幕中,河面的距离由远及近,这意味着‘我’已经做出了选择……
“我记得我在跳入河中后就昏迷了……”
看着眼前忽然又黯淡下来的荧幕,我脑海中就又冒出了这么一个念头,随后我不由感慨万分,我认为我还是足够幸运的,因为在跳入河中并昏迷之后,我最终还是成功生还,并暂时避开了这些忍者的追杀。
当我醒来时,就发现我已经被河水冲到了一处地势平缓的岸边,初来乍到、人生又地不熟的我,自然不知道这儿是哪里,不过现在显然也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因为我肩膀上的伤口正对我的脑神经发起抗议呢,这道伤口在经过河流的侵泡后已经变得发白了起来,鲜血也没再从中流出,但如果不好好包扎一番的话,被感染的话可就糟糕了。
在处理伤口之前,我给先找个地方藏好身形,如是一想,我便打量起周围的环境,这儿的环境跟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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