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披上吧。”
姻夕捏着手中的狐裘,帮卫裳歌披上,门外的大雪,又开始缠缠绵绵地下。
胤平一身银灰色铠甲,手里握着剑,从游廊而来,“娘娘,请上马车。”
点点头,看着雪依旧没有要停的意思,空寂的游廊如今门可罗雀,“走吧。”眼眸一收,卫裳歌紧了紧衣袍,款步走到马车边,被姻夕搀扶着上去。
姻夕也看了看,停顿了半晌,终是叹了口气,皇上,依旧还是没来。
胤平纵身上马,吩咐队伍开拔,此次卫裳歌转战永安,是秘密行动,所以并没有从午门出去,外界甚至不知。
马车徐徐,伶仃一阵,卫裳歌抱着怀中的小人儿,捏着他的小手,摇着手中的拨浪鼓,逗着他玩。
铭儿嘿嘿笑着,那眼睛明亮,一直抓着卫裳歌的手,好像在安慰着,母妃,不要伤心,那个负心男人不理你,你还有儿子。
就在马车快要消失在宫门红墙时,从角楼上,忽然露出一袭明黄色的身影,金龙雕刻的锦袍,映照着男人脸色的阴沉,似是在隐忍着,天子那大手狠狠用力抓着石雕护栏,几乎是将五指深陷进去般,隐隐看到血液从他指尖流出。
“裳儿…”,那一声呼唤,带着痛,带着难以割舍的难言。直到马车最终消失在宫门里。
卫裳歌缓缓掀开帘子,像是有心电感应般,任由着铭儿抓着她胸前的衣襟,纤细的手指撩开帘子一角,视线微微一扫,像是隐忍着,又担心害怕着只不过是自己多心。
“娘娘,怎么了?”
“哦,没事。”尴尬地笑着,卫裳歌把手垂下,最终没有探出头去,她不会知道,她心心念念的人,此时此刻,就在角楼上,痛彻心扉地看着她。
清晨的阳光很淡,尤其在冬日,一点暖意都没有,相反,若是起了风,反倒会觉得更加寒冷。
“皇上,姐姐走了。”
淑妃拿着黑色披风,站在南宫寻身后,手还未触及他的后背,南宫寻身子便一前倾,一口热血,便喷出去,洒满了角楼的墙壁,有几滴,隐隐约约落在了角落的地面上,斑斑点点。
“皇上,皇上!”淑妃将手中的披风一扔,立即把上南宫寻的脉搏,紧蹙着眉头,立即唤着周边的人,“来人啊,都死了么?”
小顺子和一干侍卫立即赶来,把南宫寻护送回宫。
一日的春雪,下地冷冷清清,凄凄惨惨。
十日后,大云宫一片热闹,大家似乎暂时忘记了战事上的连连退败,后宫里,到处是张灯结彩,大家都在为小皇子的满月做准备。
酒席是在前殿举办的,跑马场那么大的大殿里,到处是金灿灿一片,鎏金的桌椅和餐具。
金龙宝座上,南宫寻紫金龙宝冠下的面容被遮掩,无人看清此刻君王是喜是悲。
随着钟琴敲响,几声国乐奏起,宴会正是开始,而与此同时,剑拔弩张的气氛也越来越浓重。
慕容小儿,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