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年来我都没给你打过一个催促的电话,我也实在不忍心催你啊!可我家那口子不放过我啊,我现在每天回家都得看她的脸色,我也想过几天清静日子。
不瞒你说,我家那口子已经把那套公寓租给她单位的一个年轻同事了。人家国庆节就要搬进来了,你看你是不是……”房东大叔说到这儿便不再说话。
林观南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大叔,我明白了。我会在国庆节前搬走,欠您的半年房租,我给您打个欠条,我会尽快偿还给您的。”
房东大叔连忙说道:“欠条就不必了,我相信你的人品。你什么时候有钱了什么时候给我就行。你们搬走后,把钥匙放在门口地垫下面就好,记得一定要关闭水电门窗哦。
至于预充值的水电费,你自己算算还剩多少,到时候从房租里扣除就行了,我就不过去查看了。”
林观南又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大叔,谢谢您的理解。您放心,我一分钱都不会少给您的,以后我一定会如数补上的。”
“嗯,大叔相信你,好孩子。你和你妹妹多保重啊!大叔先挂了啊!”
“大叔再见。”
林观南挂断电话,无力地背靠在病房门口,沉重地叹了口气,伸头望了一眼病床上的小妹,独自走到角落的楼梯道,默默地坐在了台阶上。
他滑动着手机里的电话簿,反复挑选后,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喂,姐?”
“观南啊!”
“姐,你现在说话方便吗?”
“嗯,方便,我在家呢,你说吧。”
林观南稍作犹豫,开口说道:“观北吃坏了东西住院了,我马上还要搬家,你……你手头方便吗?能不能……”
林观南的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的人就抢先说道:“观南,不是堂姐不想帮你。我妈走得早,我爸天天出差,我可以说是在你家长大的,叔叔婶婶对我就像对亲生女儿一样亲。
姐姐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要是能帮你,不用你开口,我早就帮了。姐姐我是个家庭主妇,在家带着你两个外甥,大宝已经上幼儿园了,小宝还在吃奶,这些你都知道。
姐姐没办法工作,在家里没有话语权。你姐夫一个人赚钱养家,一个月也就万把块薪水,房贷车贷就要四五千,孩子还要买奶粉和尿不湿,真的是所剩无几。
你要是说千儿八百,姐姐还能拿得出来。要是两千三千的话,我和你姐夫确实拿不出来。你姐夫学人炒股,还被套牢了不少。姐姐有心帮你,可实在是力不从心啊。”
林观南小声说了声:“行,我知道了。姐,再见。”
挂了电话,林观南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位堂姐是二伯家的女儿,二伯母在她小时候就去世了,二伯因为工作原因经常出差。堂姐林丽雅从初中开始就住在林观南家里,林父林母将她视如己出,任何好东西只要有观南观北的,就一定有她的一份。
直到早些年她大学毕业嫁人后,才依依不舍地搬离了林观南的家。二伯大前年驾鹤西去后,两家的来往便日渐疏淡。
堂姐的确没有出去工作,姐夫一人独挑大梁。但她婆家前些年遇上征地拆迁,不仅拿到了七八十万的赔偿款,还分得了六套房产,每月仅租金收入就高达万余元。
林观南往年都会用自己的零花钱,给两个外甥包上一份厚厚的压岁红包。然而,面对如今堂姐这番说辞,他也无可奈何!世人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虚实变换,实在难以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