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总是嚷嚷着要一辆红色的碰碰车,还说等你考了驾照就让哥哥给你买。”
“我……我不要车了,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
“你现在也还小啊。”
“我已经不小了。”
“好好好,你不小了。你赶紧吃吧,下午哥哥有点事,要出去一趟。你自己一个人行吗?”
“嗯,我好多了。你去吧,我自己可以的。我上午只是举着瓶子没注意脚下,才不小心滑倒的,没事的。”
“要不,我给你请个护工吧?”
观北赶紧摇头:“花那个冤枉钱干嘛?一天要两三百呢,我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
“那一会儿我扶你去一趟卫生间我再走。你……你自己能擦屁股吗?”
观北的脸颊瞬间泛起一丝红晕,低声说道:“能。”
“也是,还有左手可以帮忙嘛。”
观北略带撒娇地说道:“哥~”
林观南安顿好观北后,便走出了医院。
他顶着炎炎烈日,步行了两三里路,终于走到了路旁一家高档烟酒店门口。
林观南冲着门口正在扫地的一个中年秃顶男人喊道:“吴叔,忙着呢?”
这个男人名叫吴言礼,是从北方来的,年龄比林父还要大几岁。他和妻子在金陵城打拼了四十多年,如今经营着这家烟酒店。
他是林父生前的好友,在林家破产之后,也是为数不多的替林家说几句公道话的人之一。
吴言礼转过身,迎着刺眼的阳光,眯着眼睛看了半天,才认出是林观南。只见他丢下扫帚,操着一口带有北方口音的金陵雅言说道:“大侄儿?快快快,进店里坐,这么热的天,你怎么过来的?瞧你这一头一卵子汗。”
林观南紧跟着吴言礼走进店里,接过吴言礼递来的一瓶冰饮料,如饥似渴地大口喝了起来,缓了口气,这才开口说道:“吴叔,我想跟您要几个大纸箱子。”
“要那吊玩意儿干哈?”
“我装东西。”
“我去给你拿。要多大的?”
“越大越好,普通酒箱不够大,大的烟箱有没有?”
“有有有,你等着。”
吴言礼找了几个大箱子递给林观南,又关心地问道:“你现在和你妹妹住在什么吊地方啊?”
“离这儿不远。不过马上要搬家了,这不就想着找您要几个大箱子装东西嘛。呵呵……”
“孩子,你毕业了吧?找到工作没有?自从你父母走了以后,我都好几个月没见到你和你妹妹了。你们都还好吧?孩子,听叔一句劝,好好生活,你们还年轻,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嗯!叔,我明白的。”
“你记一下叔的电话,有啥事就给叔打电话。”
“好。”
林观南记下了吴言礼的电话,而后说道:“叔,我过两天能借您送货的面包车用一用吗?大概上午半天时间,中午给您送回来。”
“行!你要搬家叔去帮你搬,别看叔年纪大了,还是有一膀子力气的。”
“不用不用,那我先谢谢您了,我过几天来找您借车。我先走了。”
“好好好,唉,孩子,你先等等。”
吴言礼快步跑到收银柜台前,打开收款机抽屉,看都不看,将所有百元大钞全部抓了出来,硬生生塞进林观南裤兜,说道:“拿着拿着。”
林观南急忙推拒,说道:“叔,我不能要您的钱,我家还欠着您店里货款没还给您呢。这事我妈离世前跟我交代过,都有记账。我要是再拿您的钱,我以后没脸去地底下见我爸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