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人终于忍不住了,将手里的东西一摔,“给老子闭嘴!”喘了两声粗气后又道,“最后说一遍,给老子滚出去!不然别怪老子的修光刀戳你脑袋上!”
于白看着那人真的气得双目冒火,也知晓硬碰硬下去,吃亏的妥妥是自己,于是撇了撇嘴站了起来。
当然,站起来不代表会放弃,好不容易发现了这么个高手,岂有白白放过的道理。于白站在帐外并未离开,思考着该怎么死皮赖脸跟他学两手。
等关山忙完阅兵送走元帅想起于白还在营里时,天已经暗了下来。关山找了半个营地,看到的便是于白一个人蹲在器修帐外看着天发呆的样子,那样空白而深幽的蓝色眸子,竟让人忽略了眼前这个孩子的真是年龄。
“小于兄弟!”
“关大哥?你忙完了?”
于白眼睛瞬间发亮,让关山想起某种小兽,“不好意思,忙起来就忘了派人送你回去了。”
于白摇了摇头,“是我自己不想回的。”
关山挑了挑眉。
“我发现了高手,想拜个师。”说着,狡黠一笑,指了指身后的帐帘。
“孙师傅?”关山没掩住惊讶,实在是没料到于白所指的高手竟是一个木匠,“你要跟木匠拜师?”
于白一脸理所当然,“对呀!”
关山上下打量了下于白没有言语,于白不甚理解地看着关山,“关大哥?关大哥?”
关山摆出一副无奈的样子,“你若想拜的是孙师傅,我就帮不上什么忙了。”
于白,“??”
“也不知道将军从哪儿找来的这个人,除了将军,我们连他全名叫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姓孙。而且,孙师傅脾气怪的很,以前器修部还有两位师傅,自从孙师傅来了之后,那两人几乎天天跑将军面前哭诉,说是根本无法跟孙师傅合作。将军偏偏就是不予理会,最后无法,只得元帅出面去跟孙师傅沟通,结果却换来孙师傅一句‘他两爱干不干,反正就他俩干的那活,我手里紧紧就出来了。’气得元帅当时就拍了桌子轰他走,最后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走,倒是另两位师傅实在呆不下去了,愤然离开了。”
“哇哦……”于白一脸佩服地惊呼出声,甚至没忍住拍了拍手。
关山不赞同地看了于白一眼,“所以孙师傅的坏脾气在全军都是出了名的,幸好他的手艺也确实好,速度又快,有时候我们恶战的时候兵器损失多,他能毫无怨言地连熬好几个通宵,从来没有赶不上我们用过,也因为这,虽然脾气不好,军里的将士也没排挤他。只不过能跟他说上话的也就将军一人了,你若是想拜师,不妨等将军回来替你说情,也许还能有点门。”
于白一听只有云司简能跟孙师傅说上话,不知怎的,突然生出一股倔气,“我还是想自己试试。”
关山无甚了了地耸了耸肩,毕竟,就他所了解的孙师傅可不会因为对方是小孩子就会手下留情的。
“关大哥,若是我想在营地里待些时日方便吗?”
虽说云司简走之前有交代过,在尽可能的范围里放手教随他去,可这个尽可能的范围究竟是多大可就不好把握了,也因此,在于白提出这个要求之后,关山没有立即应答,而是沉默了一下。
于白见关山沉默,瞬间转过弯来。他竟然忘了自己在这些人眼里还是一个不稳定因素的外族危险分子呢,先前要求参观器修部其实已经算是逾矩了,现下为了拜师还要留宿军营简直就是蹬鼻子上脸。
啧啧啧,是什么时候开始,自己都没察觉就渐渐放肆了呢?
“我明白了关大哥,当我什么都没提过。”于白无所谓道。
尽管对于白的身份存疑,但是在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后,关山其实已经把于白当做自己的半个弟弟了,理智上觉得该防范的仍需防范,感情上却又不想让这么小的孩子伤心。
“你别多想,只是因为你不是军队编制,所以……”关山自己都说不下去了,这借口编得烂透了。
于白真心地笑了笑,“关大哥,我真没在意,我完全能够感觉到你跟将军的倾囊相授,感激都不来及。更何况,我也并不想给你们添加不必要的麻烦。”
话一说完,不止关山愣住了,于白自己也愣住了——我勒个去,这么文绉绉的话真的是自己能说得出来的?真是活见了鬼了!
虽然惊悚,但是于白心里却也是明白,不管是元帅的态度还是关山的教授,势必都是受了云司简的授意,也不管云司简出于什么目的,能这么对待自己都说明一定程度上的不同,于白想着想着没忍住咧开了嘴。
然而,很显然,于白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这种心情缘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