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着”马车走在勿黎都城赫西城的街道上,于白冲着车上的人叹道,“我以为这勿黎马背上的民族,应该都是住的一个一个的蒙古包,他们的可汗也该是从蒙古包里走出来的糙汉子,最多就是他的包比别人大点儿,没想到,他们竟也有个像样的都城。”
虽是由于白牵着在走,邵时还是没能完全放心,只得状似透气地坐在外头却是时刻关注着于白的动态。
“以前,勿黎还没被老可汗统一的时候,分为很多个部落,确实是没有都城。每个部落各自群居而待,随着季节变化为了放牧需求而迁移落居,确实都是住在蒙古包。不过,自从老可汗统一各部建立勿黎国,有稳固的王室后,自然就会考虑建立一个稳定的王都,这个赫西城就是这样建立起来的新城。”
于白点着头左右看着,“难怪了,新城确实没有京城那种走在街上的厚重感……不过,也太不厚重了,今天才正月十二吧?我记得京城连个中秋都能热闹得跟过年似的,怎么他们这儿还没出十五呢,就冷清地跟过中元节一样?”
虽然对于于白百无禁忌地把春节跟鬼节做比较很是适应不能,可邵时看着冷冷清清的街道也是意外,他不是没在春节期间来过赫西城,从没哪次这般冷清,以往都是从除夕一直热闹到正月十五,等百慕大会开完才渐渐回归平日的状态,这次来,确实是太过反常。
没得到邵时的回应,却迎来肚子的一声“咕噜”叫嚣,于白揉着肚子,“管他呢,咱还是先找地方忌五脏庙吧。”说着便看到前面一家门面不错的食馆,“挑拣不如瞎撞,就前面那家怎么样?”
那二人自然没有什么意见,三人来到店前,却见门面不错,内里除了一个坐在柜台打瞌睡的掌柜空无一人。
邵时进去敲了敲柜台,“掌柜的,吃饭。”
那人头也没抬,恹恹地从旁边拽过来一块木板,“店里只提供这几样,明码标价,能接受就坐下来,不能接受还是别浪费时间了。”
于白扫了一眼,意外地看懂了上头的大祁文,越看越张大了嘴巴。木板上一共就三列字——白馒头五十文一个,白水牛肉十两一斤,炒咸菜三十文一碟。
这比黑店还黑啊?明码标价的宰客?
邵时看得也是拧眉,“这价格是不是写错了?”
掌柜的打了个哈欠,换了个姿势继续趴着,“全城都这价,我们店算好的,还能提供白馒头,您去其他店转转就知道了。”
“可我年前来的时候还不是这样。”
“哦,你也说了是年前了,这过了个年,自然不一样了。”似乎嫌说话浪费力气,掌柜的重又闭上了眼睛。
于白推了推他不死心地问道,“那百慕大会还会办吗?”
那人赶苍蝇似地挥了挥胳膊,“办办办,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人参加了!”随后再没了动静。
两人出来跟郎晃说了情况,郎晃皱着眉,“我走前还不曾这般,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最后三人决定还是先奔云暗在此处的据点,问清楚情况再说。
“我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问清楚情况的于白,坐在据点的厅里笑得一脸苦涩,“还真被将军猜对了,真是遭了难了。”
却原来,勿黎今年气候异常,本就没什么人种庄稼,现下更是颗粒无收,草不肥美,甚至连连遭遇极端气候,放牧的人也是损失惨重,各个部族保证各族人的温饱都是勉强,集体拒绝向王族进贡。
但王族一直是封锁风声的,只说今年确实没有往年丰收,但是凭借王族的存粮,保证大家温饱没有问题。而事实上那些所谓的存粮,根本撑不过一个冬天,之前还靠着骑兵流匪的抢夺填补这块窟窿,可自从被云冀的大军大面积镇压后,很快就捉襟见肘了,原本拓跋忽还想继续压着消息,可等拓跋茗从大祁返回,不同意这样粉饰太平,最终在正月初十那天,断了王室下发的救济,并昭告了实情。
“勿黎公主应该早回来了啊,如果想公布实情,怎么拖到了正月初十?”邵时将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
于白头疼地想了想,“估计还是想让百姓们过个无忧无虑的年吧,所以集中所有物资,让大家过了个好年,可之后还有百慕大会,再不公布,到时候突然办一个简陋的百慕大会可就没法服众了。”
于白没说停办百慕大会,因为百慕大会除了与民同乐的热闹外,最重要的是全年最大的一场祭祀活动,会昭示着勿黎未来一年的兴衰,故而不能停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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