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闻之变色,神情骤然阴冷:“别逼我动手!”
“前辈,你欺骗的别人,却骗不来自己,我尹氏古术,正途义理,这灵骨收集多年,但凡使用中,非奸邪恶人不可,可是您不是,我听过您的名声,这与之相悖,若您愿意,我可以协助您,至于灵骨,这东西用了,人也就变了…”
“你…”郑崇语塞,可是心中苦楚又能向谁说呢?就这样,二人僵持许久,最终郑崇还是欺骗不了自己,开口:“跟我来吧!”
进入巷子,走了百十米,在一幢土瓦房前停下,郑崇推门进入,结果一股冷飕飕的气息扑面迎来,尹林朵雅心里当即忐忑起来:“前辈,您到底做了什么?”
只是郑崇未应答,穿过院子,在堂屋西墙上,有一暗门,从暗门进入地道,来的密室,虽然身处地下,可是这里明亮堂皇,只是四周摇曳忽闪的白烛台让人不安。
密室中间有一张床,床上躺着一女子,比尹林朵雅小个四五岁,只是她双目紧闭,面色乌红,就像很热一样,在床的四角,分别设有一铁勾栏,勾栏顶端铸以蛇雕,这般怪异的景象让尹林朵雅由心发问:“她是…”
“我女儿!”郑崇满面慈祥,他俯身坐在床边,看着熟睡中的女子,他眉眼抽动,似有泪花凝聚:“一个月前,我听闻沙里路群山里出现了祥瑞之兆,祥瑞天赐,恩泽一世,若儿身子一直不好,我想要得到祥瑞为她赐福增寿,所以我进山了,祥瑞确实找到了,不过它不是什么祥瑞,而是一条几乎成精的黑鳌,这黑鳌被我宰杀,可是它的恶魂诅咒却降临到若儿身上,本就虚弱的若儿…”
说到这里,郑崇忍痛低叹,而尹林朵雅也明白了,眼下这一切,都表明郑崇在为女儿截寿,这种术法她从爷爷口中听闻过,是一种邪术。所谓截寿,就是术法开启,从受式者身上阻断厄运降临,将其寿命截断生息恒流,以此保持暂时残存,不过这种术式需要邪**物为引,并且截寿失败几率很大,就算成功,也不过是受式者多活几年,随后在无尽折磨痛苦中死去。
“前辈,你这么做?是真的爱若儿么?”尹林朵雅说道,言语中已经生出愠气,只是郑崇独身一人将若儿养大,其中的心血点滴早已汇融于血肉,说他沉浸于私心的爱意中也不为过。
“我失去她母亲,不能在失去她!”郑崇起身,回身盯向尹林朵雅:“我知道你是古术世家,若儿因为成为这样,你若有办法救她,我甘愿奉献自己!”说罢,郑崇就要下跪,尹林朵雅当即拦下:“前辈,人世情愁,哀莫大于心死,情深厚与仇念,您还能保持理智,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尹林朵雅看向熟睡中的若儿,缓缓低语:“邪术终究是邪术,它救不了人,灵骨本就邪息,邪性愈深,恶念愈强,黑鳌乃鳖畜杂类,成精也不过是腐息,若儿妹妹年华正在,不应如此,不如您随我回去,面见我爷爷,或许我爷爷有办法解了这诡异?”
“如此甚好!”闻此,郑崇神色激动,这也让尹林朵雅心中酣然,幸亏这前辈没有深陷迷途,不然就只能可怜了这若儿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