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些,尹林朵雅只感觉一股股威慑压抑心魂的力量在源源不断冲进身躯,冲击她的体魄心魂,若不是有尹仲在以自己的血纹咒承受其中的吞噬压力,恐怕单凭尹林朵雅自己,这无形的血咒之力已经撕裂了她意识,将其逼入死境了。
也正是如此,尹林朵雅终于感受到了曾经父亲为何突然间那么疲惫呆滞的可怕根源,以至于父亲最后意外身亡于那条幽雅而凝静流淌的冥河中!
黝黑的阁楼,静谧的一切,偶尔会有老鼠、蟑螂从地面下面爬过的霫霫葱葱声音,虽然这躁动杂音细微简直可以忽略,可是雪莉就像受了惊的兔子一样,时刻保持警惕恐慌,几步之外,小毛在体躯内尸灵冲击之下,有些燥乱,若以两年了的可悲凄惨生活,他那残存的人**念也仅仅对于自己的大哥毅潇臣,除此之外,任何人都可以作为他的食物,包括身后已经开始出现化尸征兆的女人。
可是小毛终究不是纯粹的野兽,曾经,他与同村唯一的好友海哥被那具混蛋僵尸咬伤成为后来的妖孽模样,他也经历了如雪莉现在一样的可悲、害怕、惶恐、不知所措,是海哥、毅潇臣硬生生把他从死路上带来回来,只可惜海哥到底丧命于川中旱魃事件,留下他一个可悲者,不过还好有毅潇臣这个非亲非故却执意将其当做亲人的大哥在,可是现在大哥也没了,连尸骨都找不到,想到这里,小毛尸气迸射,尖牙缓缓凸出唇齿,拳头握的发出骨裂一般的声音,这么一来,身后的雪莉吓的大哭嘶嚎,不住向黑暗中隐藏自己卑微不堪的身躯。
可是血红的牟子,浓厚的尸气,这些都是小毛的触觉眼睛,雪莉的一举一动小毛就是背着身子也看的十分清楚:“再哭…我撕碎你!”
如此一声威吓就像夜空雷鸣般犀利,直接止住雪莉的哭声,她蜷缩身子,背靠墙壁,双手死死捂住嘴巴,将腹腔内的所有杂音活生生堵在嘴里。
不过当毅潇臣的模样浮现在小毛眼前时,他不由控制的留下了血泪:‘毅哥…你在哪…我不相信…你会…死…我该怎么…做…毅溟…混蛋…我一定要杀了…你…’
身后,雪莉听着这乱七八糟的话,一句话也不敢出,可是小毛尸牙渗入她体内的邪息尸气可不会那么老实,随着尸气攻心,邪气侵魂,雪莉哇的叫出来,跟着她双手疯狂撕扯脑袋,在地上胡乱翻滚起来,看到这,小毛微皱眉头,他没想到经过昌中一事后,毅潇臣再次为他以保生命,重铸尸灵,竟然将蚀龙、木妖龙两只残灵邪兽的吞噬欲念气息冲入尸灵中,现在他有毅潇臣渗入自己体躯的原始邪气平衡,还算好些,可雪莉就不行了,一个俗人,突然步入化尸阶段,那么她只有两条路,要么立刻死去,要么在痛苦嗜血中,逐步妖化成与小毛一样的僵尸,至于能不能存留人**念,就只能看她自己的心魂能不能在邪气侵体中残存剩余。
“若不想死…就喝了它…”
小毛压下心中的躁动,一个箭步冲来,尸爪粗壮有力,直接将雪莉按在地上,一手卡主她的下巴:“血…喝了就会好受…喝了…就可以…不死…喝了…要怨…就怨老天如此…待你…让你在那个时间…出现在那个地方…碰到了我这么…一个可悲的…妖孽…”
听着这些,雪莉依旧奋力挣扎,可是气力实在微弱,完全挣脱不开,只有那双几乎暴凸出眼眶的血红牟子死死盯着小毛,当一股极其沉重好似万剑穿心、腐毒苦海翻江覆地的痛苦从心底喷薄而出直逼头颅后,雪莉奋力挺身,躲过了小毛手中的血袋,大口咬了上去,当血液溅洒飞散,快速流入雪莉的腹中之后,她的犬牙随着融生的尸气邪息缓缓长了出来…
“肖部长,杨部长,昌中一事,我阁损失惨重,此时审讯,我若不作出行动,恐怕愧对阁众子弟,就是上面问下了,我也不好交代!”
南明某地非自然安全组织分部据点内,会议厅中,上官季风与肖顶、杨茂面对而坐。
对于这话,肖顶、杨茂淡然一笑,似有不解:“损失惨重,此话从何说起?我二人还未老眼昏花,耳聋心背,不至于一件刚刚发生的事情就忘得不清不楚!”
上官季风皱了皱眉,心中自然明白,可是他在人家地盘,有些事,还是要悠着来,并且,他既然敢来,就有所依仗,只是现在依仗之处还未到,他需要时间。
“不如我来给上官阁主提个醒!”肖顶沉声开言,语气甚至不屑:“昌中事发,根源鳯兮阁,邪首凤夕瑶,此人已经命丧毅潇臣之手,其女煌倪,原地玄阁内门子弟,方天化阁主亲传子弟,她从一个正道子弟步入此景,你黄灵阁的渊源恐怕甩不开,在这,昌中一役,欧阳克所部三十三人及欧阳氏族人一百二十六人皆消失不见,这个损失,既不属于我们,也不属于你,若细看欧阳克的师承及组织系承,他应归于玄承前辈,现在玄承前辈正在静养,我二人正等候他老人家前来主持,不知阁主大人您到底在急什么?难道川中的旱魃残息瘟毒已经完全处理干净了?最后在退一万步而言,这次昌中事灭,到底是谁做的?我们都知道,说句自愧的话,真要拼起来,恐怕我们就算平了此事,也得走曾经天鸣、地玄两阁的老路,就是不知道那个时候,是哪个门阁组织来收我们的根基之地!”
说完,肖顶不再多言,冷冷看着上官季风,杨茂更是直接,摆出一副你随便的意思,人你是带不走的,那些秘密,你也休想得到!
“两个老混蛋…”上官季风心中虽然怒骂不畅,可是颜面之上未有一丝一毫的触动,他泰然自若,就这样,会议厅陷入沉寂,不过这份沉寂在短暂的喘息声后被一名女子的声音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