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琅月上前开口。
皇上看向她。
顾琅月道:“臣觉得,此事是太子殿下在不知情的状况下被人弹劾,若那弹劾之人拿不出证据,便代表此事子虚乌有,太子又为何要因为子虚乌有的事,大费周章证明自己的清白。”
“难道太子难以证明,就意味了这子虚乌有的事成立吗?非也,这只不过是让某些心怀不轨之人有机可趁罢了。”
此番话将众人绕的都有些晕乎乎的,仔细一辨,竟还有几分道理,令人难以反驳。
而不少同顾戴卫交好的大臣也纷纷附和:“不错,顾官所言有理。”
“若是没有证据,岂不是平白冤枉了太子殿下。”
那些纷纷附和的声音听在耳中,南君纪不以为然,甚至冷冷一笑,眼底掠过一丝算计。
“好了,不要吵了。”皇上挥了挥手,不悦皱眉。
他抬眼看去,大殿外的阳光洒进殿内,空气中有些细小的灰尘在漂浮,底下是一排排站着的大臣。
这些大臣有的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有的是心腹所提拔,还有一部分则是先皇留下的老臣。
其实他今年不大,还未到五十,但没办法,身在帝位,一旦子嗣长大,便就要有退位的觉悟。
他不算什么流芳百世的明君,但也希望国家的百姓最起码可以繁荣昌盛,保温不愁。
今日之事必须要有个解决,无论在他心底到底有没有认清现实,认清他的儿子们在觊觎这个皇位的现实。
“你们几人,可有证据?”皇上抬眼扫过,落在那联名的几个大臣身上,“倘若没有证据,朕便治你们一个造谣之罪!到时候你们就告老还乡去吧。”
顾琅月眼睛暗了暗,皇帝老东西这是在做决定了。
一旦没有证据,那几个老臣被罚,便相当于斩了南君纪的得力之臂,而南君烨则无后顾之忧。
同样的,若是真有什么可靠证据,反之便是南君烨离开储君,南君纪从此再无敌手。
顾琅月心神不宁,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那几个老臣互相看看,显然面露犹豫和紧张。
皇上冷哼一声:“你们几个胆大妄为!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下,竟敢污蔑太子!”
“来人啊!”皇上大喝。
“儿臣有话要说。”南君纪打断皇上的话,似是深思熟虑般,皱眉又松开:“父皇还请明察,儿臣有一事要禀报。”
“你说。”皇上冷眼看着他。
南君纪抬眼看了南君烨一眼,收回目光,道:“此事涉及太子,儿臣本不便多说,但眼看这几位大臣要受无妄之灾,儿臣实在于心不忍。”
南君烨猜到南君纪不会如此善罢甘休。
此时他终于知道哪里不对,那几个大臣确实并无证据,但不过是要在这朝堂之上引出他身后的人。
而南君纪接下来必定会拿出一份有力的证据,到时候将他的人一网打尽。
南君烨不紧不慢,道:“晋王有话直说便是,若是真有的事我自然无话可说,但没有事,我必定也不会善罢甘休。”
他站在那里没有动,眼前在他跟前的就是皇上和那座龙椅。
南君烨的眼神古井无波,里头却似乎蕴藏着一场惊天波涛,顷刻间便掀起巨浪将人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