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草,呜呜呜…”刘氏泣不成声,第一次在常百草的控诉下,她感到无地自容。
“你有爹爹可以依靠,我只能靠我自己。所以,以后没事不要来打扰我,我不希望你插手我的事情。”
门“吱呀”一声打开,常百草背对着门口,“你走吧。”
庭院里,香兰和小桔看着刘氏伤心的捂着眼睛离开,心里很是难过,想进去跟七小姐理论几句,门却在她们转身的刹那,重重关闭了。
两人迟疑着,谁也没敢动。
七小姐在生气。
明明是七小姐把五姨娘给惹哭了,怎么生气的却是七小姐?
当晚子时,窗外的布谷鸟叫了三声,守夜的香兰倒在床头睡着了,常百草蹑手蹑脚的下了床。
“七小姐。”
院子入口,黑色斗篷下露出一张花容月貌的脸,见到常百草,丝毫没有行礼的意思。
“白天的时候你怎么会知道二小姐送给大小姐的荷包泡了蜂蜜水。”旁边的葡萄架下,月光透过枝蔓星星点点的洒落在地上,常百草踏着那些光点,坐在石凳上。
柔月随后也坐在旁边,刻意压低的声音在暗夜里如风吹铃铛,清脆动人,“二小姐在常家是最没脑子的,暴脾气一点就着,只要用激将法,她必定上当。何况她一直都不服,大小姐只是比她早出生一盏茶功夫,却贵为常家嫡女,长女,她却只能屈尊为二小姐。”
“亲姐妹也不过如此。”
“所以,这就是我们的机会。”柔月晶亮的眸子充满了算计,如花的容颜因此添了一抹锐利。
“我想问你件事。”常百草想到下午凉亭中混乱的场景,“你可看见是谁把我推下池的。”
“三小姐。”
居然是常百芍么?一方面跟自己示好,一方面又趁机陷害,在玩无间道么?“那么三小姐,你想怎么对付?”
“七小姐可有对策?”
“没了她们,常家还有好几个小姐,凭什么你觉得我会有机会?别忘了,就我的相貌,就算能进宫也未必能见着皇上。”
“这个七小姐不必担心。”柔月充满自信的笑着。
“哦,你有法子?”
柔月但笑不语,在常百草看来是高深莫测的。
“到时候便见分晓。眼下,还是要以培养七小姐成功的变成一名细作为目的。”柔月说话间从水袖中拿出一个长形的黄色小纸包来,“你把它抹在袖子上,明天去见三小姐。”
“是什么?”
“天色不早了,七小姐早些安歇。”柔月这才起身朝常百草屈身行了一礼,踩着碎步沿着阴暗的走廊离开。
常百草握紧了手里的纸包,眸中掠过一丝无奈。
相比起做杀手时的干脆利落,常百草真的很不屑做这种暗地里放冷箭的勾当。
可郁名迦说过的,“你身手了得,可是心智还不够成熟。我需要的不仅仅是一个刺客,还是一个懂得隐藏和算计的细作。”
柔月显然是郁名迦手下很好的一个细作,潜伏在常家许多年,却从未被发现过。也是对常家一点一滴的小事都了然于胸的明白人,更是郁名迦安插在自己身边的眼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