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羽飞手里端着一坛酒,喝了一口,忽然祭了过来。常百草迅速地侧身避开,坛子居然不疾不徐地落在石桌上。
“你敢喝吗?”杜羽飞的脚蹬在树干上,像一只燕子轻盈的飞了过来,坐在了常百草的对面。依旧背着光,看不清具体容貌。可他的衣着实在大胆,敞胸露腹,显然不拘泥于繁文缛节,作风大胆,也难怪半夜三更在她的院子里,花前月下,借酒浇愁。
“你不是常家的人。”不是反问句,常百草说的十分肯定。
“是不是常家人很重要吗?我可是来找你喝酒的。”杜羽飞将面前的酒坛推了过去,嘴角噙着一丝笑,却是苦涩极了,仿佛急需有个人可以帮他分忧,“赏个脸吧。”
“我不喝酒。”她从来都是滴酒不沾。
“不给面子?”杜羽飞不太高兴的端过酒坛,仰脖就往嘴里倒,豪气干云,不少的酒水顺着他的脸颊留下来,打湿了光洁的石桌,空气里都是酒香,浓浓的,令人迷醉。
“你已经愁得睡不着觉了,为什么不跟我一样,借酒浇愁?”砰地一声,酒坛重重的落在石桌上,一双迷离的眼锁住常百草,无法理解似的手指着他,皱起了眉头。
常百草的目光淡淡的,“借酒浇愁愁更愁。既然都是愁,为什么还要喝酒?”
“你是第一个这么跟我说话的人。第一个!”杜羽飞拎着酒坛站起来,一步走一步颠,好像醉了,却分明又没醉,绕着常百草走了一圈,“既然都是愁,为什么还要喝酒?哈哈…”
“这里是我的地方,我不希望有闲杂人等。”常百草真的没有心情来应付这个不速之客,“在我没有叫人来之前,你还是自己走吧。”
“急什么?”杜羽飞又喝了一口酒,酒水滴落在常百草的脖颈上,一片沁凉,“我心爱的姑娘跟别的男子结婚了,而且还是我的亲大哥。不,我不能离开这里,更不能回去。”
杜羽飞忽然滑倒在地上,估计是不想起来,索性在地上坐着,背靠着石凳,自顾自的喝酒。
“我那么喜欢她…”
常百草没想到他竟然是一个断肠人。本来,她之所以要脱离组织,过自己的生活,就是为了跟所爱的人…
可惜,她连最后一眼都没来得及看到他,就已经命丧黄泉。
说起来,还真是同病相怜。
“酒给我。”常百草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来,澄净的眸子望着悲伤不已的杜羽飞,拿过他手里的酒坛往嘴里倒,她第一次喝酒,加上坛口粗,冷不丁一口灌下去,呛得嗓子都疼了。
酒很烈,到了喉咙就火烧火燎的。常百草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像煮熟了的虾米,白里有红,红里有白。杜羽飞笑了,有个根本不会喝酒的女子,居然愿意为了他开始喝了她人生中的第一口酒。
这是何等的荣幸,何等的荣幸啊。
杜羽飞拿过酒坛喝了一口就又递给常百草,常百草也不示弱,喝了一口,还给他,如此来回,两人最后都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只是觉得高兴,畅快,爽极了。
“到底还是喝不过我!”杜羽飞瞅着醉倒在石凳上的常百草,手不禁伸过去捋开她遮在脸颊的乌发,发现她肌肤胜雪,艳若桃李,真真有着倾城美貌,令人惊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