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是百草把老夫人推下去的,可你们想想,百草那个时候两岁还不到,路还走得不稳当,她如何能去推一个老人,而且还是对她疼爱有加的奶奶呢?”
一句话发人深省,连旁边的常玉箫也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那个时候他年少意气,加上又有人指证是百草所为,他从未怀疑过那个人的证词。
办完老夫人的丧事就把百草强行送走,对外只是声称,一次出门,常百草意外走丢了,可能是遇到了人贩子。
别人只道常家祸不单行,谁知道事在人为。
“两岁不到的孩子怎么可能推人下水?”
“就是啊,就是啊。老夫人当时身体还很硬朗,一个孩童那点力气,如何能支撑不住?”
“不是百草难道是别的什么人?”
在场的人议论开了,在大厅门口处的常百草一直都没有说话,只是冷冷淡淡的看着。
所有人也在看着她。
能不能入的宗祠,做一个有名有姓,有身份可循的人,就看他们这些人了,做为娘的五姨娘如何能眼看着自己的女儿在这么多人面前蒙冤受屈。
这是一颗慈母之心。
常百草没有异议,只是她这样激进,很可能会成为大夫人的目标。
“铃铛的死属于自杀,柔月死的时候,百草整日不曾出门,根本没有杀人时间,在坐的都是在京城有声望有见识的人,如此浅显的栽赃嫁祸,应该能看得明白,有些人包藏祸心。”
五姨娘的目光突然冷冷的落在大夫人身上,摆明了是在公开跟大夫人叫板,情势白热化。
做为一个母亲,为了自己的女儿鸣冤叫屈,言之凿凿,叫人动容。
“我正式宣布,常家七小姐常百草正名入族。”常明忽然起身,拿出了族谱,用狼毫挥洒出一个潇洒的草书,常百草三个字印在了纸上,五姨娘大喜过望,“百草,百草…”
可惜常百草还是那么喜怒不形于色,一贯的淡漠。
她的确不比同年龄的那些孩子,单纯天真,什么都写在脸上。
这十一年,她过得太孤独,也太危险。
如今认祖归宗,以后也算是一份安慰。
可谁能想到,就在常明盖上印章的时候,原本老夫人牌位前亮着的长明灯,竟突然之间熄灭,而常明也顿时晕倒在地。
“老夫人显灵了,她一定是在怪罪,怪罪十一年前百草把她推下池,今日闻听百草又回来常家还要上族谱,一定是生气了。”大夫人孙氏说着慌忙跪在牌位前,闭着眼祷念着什么。
她身边的一些下人也跟着跪倒在地,有口无心的念着什么,其他族人们见了,怕神灵怪罪,赶紧膜拜了。
常百草只觉好笑,不过风吹灭了灯火,就以为是神灵作怪,特别是常明的晕倒,更加证实了大夫人所言非虚。
看到现在,她总算看明白了大夫人的目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坐实她害死老夫人的罪名,成为众矢之的。
今后她常百草声名狼藉,有名无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