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别人,小女子自愧不如啊。”
“莫要自得,不如摸着自己良心想想,你如今的名声究竟是谁给你造就的声势?他们爱的是你的诗吗,不过是爱代入诗中的自己罢了!瞧不起我诗中的一草一木,也不过是因为瞧不上我这个种花的女人!”
“吴公子,你如何了不起,怎么不敢出来与我当面对质?怎么不让世人亲眼一见你的妙笔生花?你要隐姓埋名多久?你在忌惮什么?呵,你也不过是个懦弱、趋炎附势的胆小鬼,我瞧不起你。”
差不多这样。
方景星和常许注意着季鸣月的表情,见她脸上露出一些疑惑和不解,方景星便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确实骂得很不留情对吧?”
季鸣月点点头:“嗯……”
常许说:“本来常某便对昨日所听的流闻半信半疑,如今见了苏文清所说的这些话,更是觉得奇怪。怎么看……都不像是对吴声有情的样子,倒像是挺讨厌他的?”
“这你不懂了吧,”方景星摇摇手指,“什么叫因爱生恨?你就说这苏文清难道真的就凭吴声几首碾压她的诗就这么恨上他了?那在吴声之前、她默默无闻的时候,比她有名的诗人多了去了,怎么她就恨上吴声了?”
方景星越说越觉得是那么回事:“肯定是两人间有什么!不然苏文清没理由这么针对他的。我倒是觉得那些流闻多少有点真。”
两人发表完自己的意见,纷纷看向季鸣月。
季鸣月皱着秀眉,盯着那页左看看右看看,看了半天才说:“这几段骂人的话……怪怪的。”
常许:“怪在何处?”
季鸣月摇摇头:“说不上来。”
方景星:“也许你是瞧见了藏在恨意后面的爱?”
季鸣月撇撇嘴:“倒也不是。”
“那就先别想了,”方景星站起来道,“特试时间只有五日,这都第二天了,趁着袁代上班,先去找袁夫人问话吧。”
二人自然没意见。
再次来到袁宅门口,开门的还是那个年轻小厮,这次倒是懂事了,见了三人就笑呵呵地将他们引进宅中。
“夫人还在休息……”
迎春一边给他们倒茶一边说,可她话音未落,边上的门便被人打开了,一道姿态端正、举止得体,光瞧个身影就知道对方很有家教的人影从暗处走出,那人神情冷淡,面色稍显憔悴,正是袁夫人。
“夫人?”
迎春有些惊讶,茶水差点溢出。
季鸣月站了起来,露出一个礼貌的笑:“袁夫人?不好意思啊,是不是打搅你休息了?”
方景星和常许也站了起来以示问好。
“已是巳初,何人还在休息?”袁夫人说话的声音也清清冷冷的,甚至有些有气无力,“你们想问什么便问吧。”
她在跟在她后边的丫鬟的搀扶下走到八仙桌边上的扶手椅上坐下,又慢慢地说:“我叫魏兰。”
季鸣月前一秒还在想“怎么巳初就不能睡懒觉了”,后一秒就很有眼力色道:“哦,魏兰姐姐,好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