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忍住了,“那个袁代啊,张三的死因本官已经清楚了,你现在好好交代,苏文清到底是如何死的。”
袁代扶着额头,想到这个就有些崩溃:“宋大人,我说过了,苏文清是她自己作死,她的死和我没关系!”
“你先说说嘛。”
说说就说说。
那是一个袁代后半辈子想起来都会觉得晦气的晚上。
平日里在太学中没给过他几个好脸色的郭厦,不知脑袋抽了哪根筋,突然说要来家中饮酒赏画,袁代虽心中疑虑,但他作为一个师生口中好相处的三好教授,实在拉不下面子拒绝,只好勉强答应了。
这郭厦实在莫名其妙,拿了副平平无奇的画作要他评价,还说希望他能为此话题诗一首,袁代绞尽脑汁夸了几句,为了把题诗这事糊弄过去,连忙让下人拿上准备好的好酒好菜,只想把这货灌醉。
谁知这郭厦酒量还不错,袁代骗了他几盏酒,用鞋搓了搓湿漉漉的地面,心想是时候出去清醒一下,不然要是自己在郭厦之前喝醉了,不小心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怎么办?
幸好这时下人来报,说是苏文清要艾米团来了。
来得正好!
“郭兄,家中小妾找,在下去去就回,这些美酒好菜您尽管用着,不必等我!”
撂下这么一句话,也不等喝得有些晕乎的郭厦回应,袁代提起丫鬟递来的艾米团,一溜烟儿地就跑了。
郭厦眯着眼睛,瞧着那两个交错的人影消失,嘴里不知道嘟囔了什么,趴在桌上昏昏沉沉。
“无事不登三宝殿,这郭厦究竟来我这做什么?”
一进了东厢房,袁代就自说自话地开始吐槽:“难道是为了年中的考核之事?我在准备诗集的事不知怎么被传开了,幸好为时已晚,不然怕是要被人效仿……”
他瞧见苏文清侧坐在暖阁上,正慢悠悠地倾倒汤壶倒水,膝盖上还放着一个汤婆子。
“文清?”袁代将艾米团随手放到暖阁上,转身坐在了镜台前的椅子上,“这两日可有新诗?写好了就拿给我瞧瞧,你们写墙头诗的,时常写到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事儿,有些措辞造句又太土,你瞧不出来,我得好好改改。”
苏文清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倒好了水,就慢吞吞地把艾米团拿到小桌上拆包装,语气轻飘飘的:“你说谁上不了台面?”
“什么谁,我说……诗。”袁代叹了口气,“你别这么敏感可好?”
苏文清:“不敏感、不多愁善感,如何写诗?”
她转头睨了袁代一眼,很快收回来视线:“……哦,还能像你这般。”
袁代:……
“你近日怎么回事?动不动使小性子,难道是月事来了?”袁代脸上的不耐烦浮于表面,“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跟你计较。但你有脾气归有脾气,诗集的事不能再耽搁了,之前你给吴声这名写了那么多诗,我都没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