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吧,你去叫醒大家,让他们收拾东西,我再睡一会儿。”
弗洛贝克和彼得告别后,回到自己的营帐,和衣躺在床上,但他却怎么也睡不着。
第二天,10月20日早上,弗洛贝克顶着一双熊猫眼,带着自己的士兵,离开了第十一军团的大本营,前往基尔克城。他的侍从们赶着备用战马,带着各种行李,跟在后面。
他们在路上遇到了从基尔克城赶来的队伍,他们运送着各种物资,还有一些姗姗来迟的预备役士兵,他们刚刚才领到武器装备。看到那些士兵和自己背道而驰,弗洛贝克的心情更加沉重了。
自从马尔坎占领了卡迪尔要塞之后,基尔克城外就变成了难民营。
那些在城里有亲戚朋友,或者有一定财产和地位的人,还能在城里找到住处,但大部分难民,只能在城外搭帐篷,只有在敌人来袭的时候,才能进城避难。
平时,难民们可以进城购买一些生活必需品,但如果有人想偷偷摸摸地在城里找个地方住下来,就会被民兵抓住,被鞭打一顿后,赶出城去。
弗洛贝克率领着骑兵队和侍从们,穿过拥挤的难民营,进入了城门。彼得看着城外混乱的景象,担忧地说道:
“把这么多难民留在城外,真的没问题吗?”
“总比把他们留在村子里好吧,如果把他们留在村子里,他们很可能会被马尔坎那伙人抓走,要么被卖去做奴隶,要么加入他们,我们又能怎么办呢?”
他们来到城防军的军营,发现这里只剩下一些老弱病残的士兵了,那些精壮的士兵,都被调到军团大本营去了。
弗洛贝克让士兵们在空荡荡的营房里休息,自己则带着彼得,去拜访城防军的行政官。
他们在街上看到几个拿着生锈刀剑的民兵在巡逻,那些民兵都是一些老弱病残,甚至还有不少童子军,他们一个个无精打采,显然是被迫上街巡逻的。
“弗洛贝克大人,欢迎,欢迎,我一辈子都在和文件打交道,以后城防的事,就全靠您了。”
年迈的行政官热情地接待了弗洛贝克,接过他带来的命令,仔细地阅读了一遍,然后请他坐下,给他倒了一杯酒。
“我刚才进来的时候,看到广场那边很热闹,发生什么事了吗?”
弗洛贝克没有拒绝行政官的好意,接过酒杯,但他闻到酒的味道比想象中要浓烈得多,于是又不动声色地把酒杯放下了。
“您应该听说了吧?我们抓到了一个提利亚杀人魔,他杀害了很多无辜的百姓,今天就要被处死了,所以我允许所有想看热闹的人,不管是市民还是难民,都可以去广场观看。”
“在行刑之前,还会有人把那个杀人魔的罪行,编成戏剧,搬上舞台,我们还请来了乐师,到时候会演奏欢快的音乐,等行刑结束后,还会有一位从首都来的名医,用那个杀人魔的尸体,给城里的绅士们,上一堂生动的解剖课。”
“原来如此,难怪大家都去看热闹了。”
“是啊,那些背井离乡的难民,还有我们这些一直住在城里的人,大家都已经身心俱疲了。”
“虽然戒严令已经解除了,但马尔坎那伙人还占领着卡迪尔要塞,人心惶惶的,大家都需要找点乐子。”
“而且,那个杀人魔正好也是提利亚人,所以,我请示了军团长大人,提前对他执行了死刑。”
“那个杀人魔为什么要杀那么多人?他是不是和弗利亚人有什么仇,所以才见人就杀?”
“不是的,我们对他进行了多次审讯,但他总是胡言乱语,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觉得,他应该是个疯子。”
弗洛贝克和行政官闲聊了几句,然后站起身来。
“对了,佣兵队长卡拉曼的妻子和女儿,还有那些受伤的佣兵,现在都在哪里?”
“他们都被安置在城外的一座废弃的神庙里,还有上次战斗中受伤的佣兵,也都在那里养伤,一开始只有二十多人,现在已经有五十多个了。”
“我可以去看看他们吗?”
“当然可以,我派人带您过去。”
行政官非常热情,他立刻派人带着弗洛贝克,来到了城外的那座废弃的神庙。
这座神庙,是现任国王登基后,在宗教改革的浪潮中,被国家没收的,原本是用上好的木材建造的,应该非常宏伟壮观,但现在已经破败不堪了。
大部分木材都已经腐烂了,那些精美的装饰和建筑材料,也都被拆走了,就连原本矗立在神庙中央的巨大神像,也被砸得粉碎,面目全非。
“如果这尊神像的主人,真的是神灵的话,他一定不会再庇佑这片土地了。”
弗洛贝克苦笑着摇了摇头,和彼得一起走进了神庙。
虽然神庙的外表破败不堪,但内部的装饰,还保留着一些昔日的风采,而且被打扫得很干净。
那些原本是祭司们居住的房间里,住着重伤员,而轻伤员们,则被安置在宽敞的大厅里,他们用木板隔开,各自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