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异教审判官来了。”
芙莉西亚为了不让师父担心,撒了个谎。
她觉得有些愧疚,但她安慰自己,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
“什么?你竟然以为,是有人想害你,才跟踪我们?你在胡说什么?
你又没做错什么,而且,就算真的有人要害你,你也应该叫醒我,和我商量啊。”
克罗托斯看着徒弟阴沉的表情,心疼不已。
“我知道,你一定很害怕,一个人躲在房间里,肯定很难受,可怜的孩子。
下次,不许再这样了,知道吗?”
克罗托斯再三叮嘱道。
芙莉西亚觉得很抱歉,她对师父撒了谎。
但她现在,没有时间去解释。
他们三人,收拾好行李,在老马车夫的带领下,从后门逃了出去。
也许是心理作用,他们刚走出家门,就听到村子中心,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而且,他们也不敢点火把,生怕被人发现。
幸好,老马车夫对这里的地形很熟悉,在他的带领下,他们顺利地来到了后山的入口。
“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接下来,就只能祝你们好运了,保重。”
马车夫说完,递给他们一个包裹,和一个皮水袋。
包裹里装着面包和肉干,皮水袋里装着水。
克罗托斯很感动,在这种紧急的情况下,马车夫还想着给他们准备食物。
“谢谢你,马车夫先生。”
克罗托斯握着老马车夫的手,再三感谢,然后,他们走进了山路。
“你们今晚,一定要尽量走远一点!知道吗!”
老马车夫在后面喊道。
他们走了很远,回头一看,老马车夫还站在树林里,担心地看着他们。
他们再次被感动了。
“啊,真是没想到,在这个世道,竟然还有这么好的人!
我们这些所谓的学者,竟然还不如一个马车夫,卡斯特雷亚的学术界,真是没救了。”
克罗托斯感叹道。
“你仔细听听他说话,其实很有条理。
如果他出生在一个好人家,接受过良好的教育,他一定会成为一个优秀的学者。
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人才,竟然埋没在这里。”
普拉特斯也惋惜地说道。
“但如果不是他埋没在这里,我们也无法得到他的帮助,不是吗?
与其在腐朽的卡斯特雷亚学术界,苦苦挣扎,还不如在这里,过得幸福。”
芙莉西亚说道,克罗托斯和普拉特斯,又开始打趣她,说她像个顿悟的智者。
虽然他们在开玩笑,但他们的心里,却充满了不安。
他们现在,要在一个陌生的,险峻的山林里,摸索前进。
马车夫说,只要沿着山路,一直往前走,就能到达高原地区,但这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而且,他们再也无法得到老马车夫的帮助了,这让他们感到一阵空虚。
他们沉默了很久,然后,继续赶路。
现在,已经是7月14日凌晨了,但距离天亮,还有很长时间。
山路崎岖难行,而且,现在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他们什么都看不见。
他们随时都有可能踩空,摔倒,非常危险。
克罗托斯和芙莉西亚,还好一些。
他们不仅在森林里生活了很多年,而且,他们还经常在晚上,去森林里,为病人治病。
他们有一定的夜间行走经验,所以,他们走得很小心,但也很稳健。
问题是,普拉特斯,他从小就体弱多病,而且,他一直生活在城市里。
这个可怜的历史学家,在黑暗中,紧张地走着,没过多久,就筋疲力尽了。
虽然克罗托斯和芙莉西亚,已经帮他分担了所有的行李,但他还是累得不行。
“不行了,我走不动了!”
普拉特斯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克罗托斯看到他这副狼狈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喂,你小子!你以前去考察遗迹的时候,不是整天都精力充沛吗?振作起来!”
“那是因为考察遗迹太有趣了,所以我才感觉不到累!这里哪有什么古代遗迹?”
“我们现在是在逃命!你还有心思抱怨?
你怎么能这么快就累倒呢?”
克罗托斯想把朋友拉起来,芙莉西亚也在一旁帮忙。
普拉特斯看到他们两个,都在努力地扶他,他也鼓起勇气,站了起来。
“好吧,我也觉得,我这样坐在地上,太丢人了,我得振作起来。”
普拉特斯一边说着,一边颤抖着双腿,艰难地迈着沉重的步伐。
但就在这时,他的左脚,踩到了一块小石头,由于他双腿无力,脚踝一歪,
这个可怜的历史学家在黑暗中摔倒了,他痛苦地呻吟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