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越想越气,她明明没有害长嬴,越慈为什么不肯相信她?
她睁圆了眼看着越慈,好像他们之间的感情还像当初一样可以不顾君臣之礼。
“陛下,妾没做就是没做,您要是不信,可以问宋太医。”
宋太医收了她那么多银子,又是给尹笑笑下药害她诞下死胎,又是替她谋划怎么收拾长嬴,宋太医是绝对不会出卖她的,她很确信这点。
她话音刚落,薛婴已经领着颤巍巍的宋太医过来了。
丽妃回头一看,大惊失色。
宋太医苍老的脸上多了几道鞭痕,浑身上下都是污血,眼神浑浊似乎已经不能视物。
“宋……太医?”
丽妃原本跪得笔直的身体突然瘫软,她跌坐在自己的脚上,秀明赶忙扶住她的小臂。
丽妃可以猜到宋太医要说什么了。
在越慈手下的人受了刑,还能活着出来的,无疑是招供了。
果不其然,齐太医带着哭腔道:“臣有罪,臣有罪!臣收受丽妃娘娘贿赂给尹才人下毒,又让臣给秀明雄黄,臣不知道她是用给谁,臣只知道丽妃娘娘当时威胁臣,如果不给她就杀了臣,臣实在是无可奈何啊陛下……”
越慈没说话,定定看着躺在床上的长嬴。
良久,他终于开口,“秀明,你可认?”
丽妃刚要替她开口,秀明先抢过话来,“陛下,我不认。”
越慈冷声道:“人证物证俱在,你不认,只有受刑。”
秀明眼不眨一下,“奴婢甘愿受刑,只求陛下不要错怪娘娘。”
事到如今她不可能说什么是想给尹才人下毒这种话了,更不能让越慈知道她们和宋太医害死了越慈的孩子。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咬死不认,保住主子的清白之名。
丽妃的泪珠在眼眶里闪了又闪,摇摇欲坠。
她的脑海中闪过秀明从前劝她不要肆意妄为,恃宠而骄,劝她珍惜越慈的宠爱,别惹祸上身,可她总以为时间可以决定一切。
她总以为现在的越慈和六年前的越慈是一样的。
看来她是错了,而且错得彻底。
六年宠爱就像落在她旧衣上的薄灰,轻轻一吹就掉了,然后就是用力的拍打,揉洗,旧衣不再是以前的旧衣。
它变得干净了,变得高尚,变得深情,只是不再面对它的旧主人。
她钳住秀明的手腕,哭着对越慈服软。
“陛下,求您别用刑,这事和秀明一点关系没有,是妾自己做的……”
她大声的嚎哭着,哭得装睡的长嬴都要于心不忍。
这么多的女人围着一个男人转,真可怜,包括她自己也是一样。
这种日子不知道要过多久,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要演多久的戏。
“你终于认了。”
越慈冷冷俯视着丽妃。
“正是因为朕觉得她是后宫里难得的冰魂雪魄,至真至纯,才给了她这个封号,却不想因此招致许多麻烦。”
他站起身,揪住丽妃的衣领迫使她看着自己。
“你这个毒妇。”
长嬴躺在床上都快笑出来了。
冰魂雪魄?至真至纯?
他一个嗜杀成性的暴君,居然指望后宫的女人为他保留着冰魂雪魄,一派祥和?
果然,人对自己的要求和对别人都是不一样的。
他越慈只管嗜杀,说诛九族就诛九族,说砍头就砍头,除了会影响他和皇太后夺权的关键人物,他杀任何人都不会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