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寓清还没来得及抬起颜伊的手,那只放在桌子上的纤细玉手就被人劫走了,动作迅捷,快若闪电。
手莫名其妙的被拉了回来,颜伊不满地瞪着他:“阿宁,你干嘛?”
“老头少拿这套来糊弄人。”阿宁冷冷的开口,原本清和低醇的嗓音染上了几分凌冽。
长臂一伸,桌子上的朱雀之璋已经到了他自己的手里,他将玉佩贴身藏好,对着颜伊淡声道,“我们走吧。”那样子是不想在这里再多呆一秒钟了。
颜伊瞠目,这个家伙尊重下老人家会死啊!
童圳直接是惊呆了,天知道全国有多少人想跟他师傅坐在一起,不说让他能看看手相,就算是坐一起喝杯茶那也是前赴后继啊。到这个人这里可好,竟然还嫌弃了。
说说很复杂,其实也就几个念头而已。当童圳回神过来的时候,听到的确是阿宁直截了当的话。
童圳虽然有些气愤,但是这人好歹是他带来的,他只能忍着。看着师傅一直都平淡无痕的面容,若有所思,他忍不住开口劝道:“年轻人,别这么冲动,世间之大,无奇不有。有些事后,看似假的其实往往是真的。”
童圳看到阿宁连朝他看一下都没有,心里是又急又气,想继续说下去,却被他师傅抬手制止。他抿抿唇,有些挫败的闭上了嘴。
“小伙子,你看也没让我看,怎么知道我是在糊弄人呢。小老儿活了大半辈子还真没人我糊弄人。”司徒寓清笑了笑,面容慈祥。他继续说道,“相识也算是缘分。那我就不妨随便跟你说两句。古语有云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像我这种半截身子已经埋进土里的人,说话也掂量着分寸。我看这姑娘面相尊贵,必是个有福之人,且祖上阴德浩荡,这辈子会福泽延绵的。”
颜伊听此不由苦笑:“大师说笑了,颜伊不过是个农村孩子哪有那般福气。”
她自小无母,全靠父亲抚养长大,世界上最悲痛的事莫过于子欲养而亲不待。父亲这般模样,已经是她心头之痛。她好福气,父亲为何不能颐养天年,含饴弄孙?
老人家顿了顿,看了她一眼,眼神中的含义意味深长,他声音清朗,道:“天降大任,必先苦其心志。你是个聪颖有韧性的孩子,我不必多说你也能懂。你只一步一个脚印的走下去,眼光放远点,野心放大点,且看时间过去你能爬多高看多远,那时候再回忆回忆我这老头子跟你说的话,如果我还活着就来陪我喝喝茶,我若西去了你能提壶酒来,看看我也就罢了。还是老颜有福气啊,有儿子女儿,还有个优秀的孙女,不像我活了九十多岁,连个送终的都没有。呵呵,人的命啊~”这一叹,悠长如醇酒。颜伊震惊,是因为她完全没有想到眼前这个老人,居然有九十多岁。这年纪真的跟自己的祖父差不多了。
童圳也傻了,显然以他的能力没看出来眼前这个纤细的年轻女子有什么巨大的潜力,没想到在师傅的心目中颜伊如此出类拔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