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叹了口气,“我将她交还于你,并非因为你是我的弟弟,而是因为她心里只有你。”
肖华惊看向兄长。
夜华道:“如果你再伤她,我绝不会再让。”
肖华胸口一哽,“二哥……”
夜华深看了他一眼,转身步上小船。
肖华看着小船远去,才返身上了马车,芷容沉睡未醒。
他是大夫,看得出她只是一时昏厥,并无大碍。
手指轻抚过她被江风吹冷的面颊,留连了好一阵才收手回来。
嘴角浮上一丝温柔浅笑。
如果没有孟思思,只怕她永远也不会正视心中所爱。
二哥说他伤她,或许她也会比过去更加恼他,憎他,但这样能让她看清心中所想,有何不好?
转身出了车厢,扬了手中马鞭,凌空发出一声脆响,马匹迈腿向前急驰而去。
芷容慢慢转醒,耳边是枯燥的车轮声,锰地睁眼,眼前是晃动着的车顶,心里一惊,翻身坐起,一抛车帘,外头坐的是她熟悉的清萧背影。
张了张嘴,竟不知该说什么。
倒是他温和的声音传来,“梨已经洗过,渴了可以吃些。”
芷容转头,果然看见身旁矮几上堆放着几个澄黄的梨子,
她之前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这会儿还真是口干舌燥,不客气地拿了一个梨了,咬了一口,肉细汁多,十分爽口,“你来接我?”
“嗯。”他坦然承认。
“我睡了多久?”
“也没几个时辰。”
“你的未婚妻知道你来接我,难道不拦?”她能这么快出现在他车上,只有一个可能,他从孟思思那里知道她的下落。
“你说呢?”
“想拦,拦不了。”
肖华笑着回头,“聪明。”
芷容望着那张笑脸,咬在嘴中的梨肉,却不再有味道,“女人在你心里是什么?”
“那得看什么女人。”
“比如孟思思。”
“什么也不是。”
芷容怔了,过了会儿才道:“她不是你要娶的人?”
“现在不娶了。”
“呃?”芷容突然想笑。
“那婚约……”
“她要改嫁我的车夫了。”
芷容手中剩下的大半个梨从手中滑落,滚下马车,沾着土滚远。
怎么可能?
孟思思疯了?
肖华离了车辕,让马自行前行,一头钻进车厢,坐到矮几旁,随手取了个梨子在手中把玩,含笑看她,“你弄没了我的未婚妻,如何赔我?”
芷容跟了他返回车厢,车帘在身后落下,听了这话,心头猛地紧了一下,“关我什么事?”
肖华眼里笑意更浓,“我跟她说,我心里有人了,不能再娶她,她问我,我心里蓄着人是不是你,我为了不娶她,顺水推舟地说是。她就不再嫁我了,你说,关不关你的事?”
芷容哭笑不得,脸上却火辣辣地烫,如果他只是靖国公府里的肖华,而不是平阳王该多好。
“你能再不要脸些吗?”
他突然伸手在她脸上摸了一把,“你都没脸了,我还要脸做什么?”
芷容愕了一下,呛得一阵的咳,她自认脸皮厚,却也招架不住他,干脆揭了窗帘看外头,打消这份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