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王向靖国公行了一礼,微笑道:“谢谢国公。”
话落,弯腰拾起地上面具,飘身而去。
转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芷容望着他身影消失的方向,开始悔肠子。
早知道他如此了得,何必拼着与父亲翻脸来护他,弄得里外不是人。
靖国公心头也是一颤,他竟有这等身手……
刚才就算百箭齐出,也根本伤不到他丝毫。
一股受挫感倾刻而致,又想到平阳王潜入府中,他竟丝毫没能察觉,还要永亲王前来报信。
如今芷容和那人之间的暧昧之情,被人看得明明白白,再藏不住。
一时间恼羞成怒,瞪向芷容,喝骂道:“还不滚回屋回去,没有我的命令,你敢出屋半步,休怪我不念父女之情。”
事情发展成这样,月茹松了口气,暗暗给芷容递眼色,让她听话回屋。
芷容在父亲和蛇侯出现的那一刻,就知道,正如肖华所说,她的一举一动,都在被监视中。
那么凭着小十七的那几个人,真的无法带她从蛇侯的二十万大军的眼皮下,无声无息地离开。
逃离之心随之被打消,平阳王又平安离开,她也没必要再留在这里气父亲,依言往自己住处而去。
蛇侯望着芷容离开的背影,半眯了紫眸,他低估了平阳王的胆量,也高估了芷容对平阳王的恨意。
一场本该完胜的仗,竟生生地败成这般。
他心里不甘。
靖国公深喘了几口气,压下心头怒火,让人送夫人回去,才向永亲王道:“亲王,老夫教女无方,真是对不住。”
蛇侯不以为然地一笑,“小姑娘一时间被人迷惑也是有的,国公不必担心难过。”
平阳王来府上这么一闹,把靖国公打好的如意算盘打破。
靖国公又急又恼,听蛇侯这话,似乎对芷容还有不肯放弃的心思,试探道:“芷容她……”
蛇侯道:“芷容小姐年纪小,却也懂得是非黑白,也知哪头轻哪头重,国公和夫人多开导她,让她不要误入岐图就好。至于某些人诱骗良家女子,自是被人不耻的。”
靖国公皱了皱眉想了想,赫然开朗,眉稍一扬,有了主意。
****
芷容是闲不住的人,在床上滚了一阵,就再睡不住,翻身而起,推开窗,跃窗而出。
哪知双脚刚刚落地,却对上一双静如止水,深如幽潭的眼,怔了。
半晌才低低问道:“你居然还敢在这里。”
那人从紫彬树下站起,仍是一身随意的雪白衣袍,只是那倾国的容颜又变成了平时府中所见肖华的那张平凡不过的面容。
肖华看着她浅浅笑道:“我为何不敢?”
芷容轻咬了唇,“你在这里做什么?”
肖华凝视着她的眼,神色间一如既往的淡,但眼里却是再认真不过,“等你。”
芷容侧了身,不敢再多看他的眼,“我说过不会随你去。”
他上前一步,握了她的手。
芷容低头看着被他握在掌心中的手,他的手长得虽然极好看,但一点不小,能把她的手包得实实地,很温暖,而且掌心上长年抓握兵器留下的茧子摩挲着她的手背,让她感觉踏实,仿佛心也被他握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