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暮深刚走了几步,忽然脸色一变,瞳孔猛然一缩,眼前陷入一片黑暗,脸色的血色褪的一干二净。
“席暮深,你在哪?”牧绵急切的伸出手,她心里忽然害怕起来,怕这个男人会出事。
“我在这。”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一抹难掩的病态。
“你别动,我去找你。”适应了黑暗,牧绵大概能看清周围的物体,还有不远处的那一抹黑影。
她小心翼翼的挪动着步子,眼看离他越来越近,就看着席暮深高大的身躯,在自己眼前缓缓倒下去。
“席暮深!”
黑暗中,牧绵琥珀色的眸子倏的缩紧,她只呆滞了半秒,就快速冲到席暮深的身边。
她伸手握住他的大手,手心的冰凉令她发慌,借着月光,她看到席暮深蜷缩在地上,额头的晶莹是他的冷汗,十分痛苦的样子。
是和上次一样的病吗?
牧绵来不及多想,一遍又一遍喊着他的名字!
“药……”席暮深艰难的开口,声音小的几乎让人听不见,他的脸上血色褪的一干二净,牧绵触碰到他的脸时,被他的温度猛地缩回手,怎么会这么凉?
见席暮深的情况越来越糟,牧绵的心也蓦然揪紧,这一刻,她似乎不讨厌他了。
这时,席暮深反手握住她的手腕,像是拼尽了全力一般:“药……快拿药!”
牧绵急忙反应过来,想起上回给他拿药的地方……茶几上!
“你撑一下,我很快给你拿过来。”
牧绵几乎是瞬间起身,按照原路线,她来到沙发前的茶几上,翻了好久才摸到那个小药瓶,端起茶壶倒水,有好几次水都撒在了外面。
牧绵转身之际,她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把沙发上的毯子也一起带了过去。
“药来了!”
牧绵赶来的时候,席暮深已经陷入了昏迷状态。
“席暮深,你不要睡,你快醒醒。”牧绵摇晃着他的身体,感觉到他身上的体温渐渐流逝,就连气息也变得微弱起来。
牧绵急坏了,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病状的她,瞬时变得手足无措起来。
她好几次想把药喂到他的口中,可是让一个昏迷的人吃药是一件比登天还难的事情。
牧绵尝试了好几次,把药放到他口中,都顺着水流了出来。
不知是不是错觉,席暮深的身体越来越凉,即使她用被子包裹着他的身体,依旧能感觉到那刺骨的凉意。
“席暮深,你别吓我!”
牧绵急的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虽然这个男人很恶劣,但是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她的心像是被重重撞击了一下。
终于,她冷静下来,深吸一口气,让自己保持清醒的头脑。
当机立断,她立刻把席暮深放平,把药放在嘴中,含住一口水,俯身直接贴着席暮深的唇。
她的舌尖艰难的撬开他的牙关,连水带药一起送到席暮深的口中。
因为她的唇堵住了他的唇,水不能从口中溢出来,带着药一起咽了下去,牧绵看他顺利的吃完了药,刚想松口气,却被一只大手按住了脖颈,让她再次与冰冷的唇相撞。
牧绵才不会理会他无意识的流氓行为,这一次她努力反抗,终于从席暮深的怀中挣脱,看着他半昏迷的状态,幽幽的叹了口气。
牧绵把被子给他盖的严严实实的,希望他能暖和一点。
看向别墅外,外面的路灯一闪一闪的,应该是电压不稳导致的停电。
吃过药后,席暮深的病情果然好转了些,紧蹙的眉头渐渐松开,脸色也慢慢恢复了血色。
地板上很凉,席暮深还处于半昏迷状态,嘴中断断续续的传来呓语:“冷……好冷……”
牧绵有些无奈,让一个生病的人睡地板确实不像话,可是他将近一米九的身高,让她扶他上楼,也不切合实际。
不过,扶到沙发上应该是可以的。
她扶起席暮深,艰难的给他搬到了沙发上,短短几步路,她却使出了吃奶得劲儿。
把抱枕垫在他头下,又把刚刚的被子盖在他身上,一切做完之后,牧绵已经累的气喘吁吁。
席暮深稍有好转,可是牧绵还是很不放心,她的手在被子上轻轻拍着,像哄小孩一样。
渐渐地,牧绵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下来,揉揉酸涩的眼睛,困意也席卷而来。
这时,别墅的灯亮了起来,强烈的灯光刺的眼睛有些睁不开,她微微松了口气,像席暮深这种病,家里应该多备几根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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