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
元贞帝面目狰狞,他嘶吼一声,仿佛所有的力气都集中在面部,额上青筋毕露,颊肉剧烈抖动。
皇后立即接话:“原本证据确凿!不管她认不认,这罪名已是板上钉钉!”
“但她要是不亲口认下这罪名!文武百官和边疆十万将士怕是无法心服口服!”
秦丰业马上添盐加醋:“陛下,您看她依旧抵死不认!还做垂死挣扎!依臣看!先打她一百大板,撬开她的嘴!再把她拖下去就地正法!”
一声声,一句句,他振振有词!
元贞帝的愤怒,被心底的恨意与秦丰业父女的话,推到最高点!
疯魔后的他,已经非杀白明微不可。
他才不在意白明微认不认!总之罪证确凿,白明微难逃一死!
但他想着,要是能听到板子打在白明微身上的声音,一定是无比畅快的。
他要让白明微的血,染红这清宁宫的石板,要让所有人都看到鲜血的颜色!
包括一直维护白家的母后。
“来人!”
凶神恶煞的金吾卫立即走进来。
元贞帝一拍茶几,猛然站起身,他抖动的手指着白明微的脑袋,声音裹着雷霆震怒:
“把白明微拖下去!给朕狠狠地打她一百大板!然后再问她,这罪她是认,还是不认!”
说到这里,元贞帝目眦欲裂。
他咬牙切齿,狰狞着表情,仿佛迫不及待要看到白明微皮开肉绽的样子!
金吾卫当即气势汹汹地向白明微围过去,如同发狠的狼,把猎物围起来,准备冲上去撕咬!
白明微脊背挺直,如山屹立。
“住手!”
却是太后开的口。
金吾卫停下了动作,却依旧蓄势待发,就等元贞帝再下达命令。
皇后看了太后一眼,淡声开口:“母后,您难道认为陛下错了么?此事证据确凿,您还是坚持要维护这个乱臣贼子么?”
此言一出,元贞帝倏然看向太后的目光,竟带着恨意。
是的,恨意!
他恨太后竟然宁愿打他的脸,也要维护白明微!
“哀家说了,住口。”太后双目霎时凌厉,眸光冰冷地看着皇后,“今夜你再多说一句,哀家,废了你。”
皇后大惊失色,当即屈膝跪地,伏小做低的样子,显得委屈而又叫人怜惜。
她越是这样,越显得太后咄咄逼人。
太后越是咄咄逼人,元贞帝就越是觉得她非维护白明微不可。
证据是什么?真相是什么?公理又是什么?
这些都大不过元贞帝要杀白明微的心!
于是,元贞帝一撩衣摆,跪到太后面前,声音透着冷凝与威胁的意味:
“母后,既然朕处置一个逆贼都做不了主!那朕这个皇帝不当也罢!你干脆联合百官,把朕也废了吧!”
此言一出,众人连忙跪下。
太后难以置信地看着元贞帝,绝望地闭上双眼。
秦丰业唇焦舌干:“陛下!您是东陵之主!东陵不能没有您!您万万不可为了白明微这个逆臣,拿退位这种事开玩笑啊!”
许婕妤情真意切:“陛下!区区乱臣贼子而已,您是一国之君,依法杀她便是!这天下谁还能大过您!大过国法!您何必说出这种话?”
三皇子火上浇油:“皇祖母避居多年!根本不明白人心险恶!自然也看不清白明微表皮下那副丑恶的嘴脸!”
“先把白明微办了!皇祖母以后会明白父皇的苦心!您何必为了顾忌皇祖母那一点仁慈,拿帝位来说事?”
秦丰业急得老泪纵横:“陛下!不可啊!”
皇后吓得肝胆俱裂,但碍于太后的话,她只能面容凄楚地望着元贞帝。
许婕妤已经开始哭出来了,她一边哭一边骂:“白明微这个贼子死不足惜!她不仅陷害皇子和重臣之后!如今还害得陛下与太后不合!她活该千刀万剐!”
三皇子面目扭曲:“剐了她!这种贼子死有余辜!合该天诛地灭!”
这时,秦桑蔓也开口了。
她声音细细,楚楚可怜:“多谢各位替蔓蔓做主,否则她白明微有郡主身份,又握着十万大军,她捏死我,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我被她这样欺负,是万万不敢讨回公道的!要是惹她一个不高兴,拿郡主位份压我都是小事,要是派兵来剿我,我怕是躲到天涯海角都躲不过啊!”
说到这里,她哭着扑到唐氏怀里,梨花带雨:“娘亲,蔓蔓好怕啊!”
比起别人的咄咄逼人。
她的话更毒,她不仅提及了元贞帝最忌讳的兵权,也伪装成了弱小可欺的模样。
要是秦家的姑娘都怕成这样,那白明微得多嚣张?
所有人都在火上浇油,所有人都巴不得白明微去死。
太后深吸一口气,没有理会这些小丑,而是看向元贞帝:“皇帝,你当真一意孤行?”
元贞帝反唇相讥:“一意孤行的人,难道不是母后么?天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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