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旗逸铭回国,旗老爷子曾经激励敦促他进入政界,带着他参加过好多个正式场合,与国内各界政要名流几乎都打过照面,也包括皇甫炼。
不过后来旗逸铭还是固执地选择了不依靠家世关系,自己努力证明,一步步得到了少将的军职,而皇甫炼却轻易的带着军职再度出国进修博士学位,虽然再也没有过交集,但当这个全国最年轻的上将在上海上位后,也在军队任职的旗逸铭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现在忽然在‘紫金门’正面碰着,且还是如此尴尬的一个场景,两个叱咤风云的人物面面相觑,顿时都有些诧异,空气在一刹那间凝滞。
“现在是私下,若是要谈军衔,我还得喊你一声长官呢。”说到底还是不服气,不想叫那一声尊称罢了。
两个人都是场面上混的,不动声色地打了半天官腔,聊了几句天气,还有几句当下时局焦点,苏梓冉终于受不了这两只成精的狐狸那种始终沉稳的笑意,还有滴水不漏的谈话,急急躁躁拽住皇甫炼的衬衫跟旗逸铭告辞。
不易觉察的情愫在旗逸铭那双深若古井的眼眸中一掠而过,他依旧面色周正,非常有礼节地笑着应声。
此时包厢内安静异常,在锦烜冰冷的视线下,容鹭连原本的抽泣都忘了,只是睁着水润的大眼,楚楚可怜的抬头看他,纤细的手指仍旧紧紧抓着他的衣服。
两相对望,彼此都是熟悉得渗入生命里的人,此时看着,却都产生了恍如隔世之感。
容鹭失神的喃喃说道:“如果是三年前,我站在你面前这么近,烜应该不是这样的表情,大概是笑的合不拢嘴吧?”
其实何止三年前,就在一年前,锦烜又何尝不是那样?
我心如故,只可惜斯人已非,若非你弃我而去攀上他人,我的心岂会坚硬成今天这般?——锦烜暗自感慨。
这样的局面,真的有几分尴尬。
他故作轻松地调侃:“三年前的锦烜很年轻,现在老了,肌肉僵硬了,笑不出来了,鹭儿你多多包涵!只是我不明白……你既然跟着旗逸铭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这?”
容鹭望着锦烜那双深邃得已经令她读不懂的眼,寂寂笑着说道:“在旗家太无聊了,所以我就想找点事做,可是你也知道,我什么都不会……”
“鬼话!你骗小孩子还行。”
锦烜冷冷笑着在沙发上坐下,声调平平说道:“本来……我是没资格管你的。”
不知怎么的,锦烜忽然闪现苏梓冉为了旗逸铭自尽的情景……
但最重要的是,现在他曾经视若珍宝的小公主就站在面前抒发情怀,可为什么他竟然变得无动于衷了!
难道跟苏梓冉那个粗鲁的女人在一起相处的太久,潜移默化地被感染了?
现在想这个问题,真是不合时宜!
容鹭撅着嘴怏怏在锦烜对面坐下,落寞地端起那杯洋酒猛喝一大口,顿时呛得咳嗽起来。
“鹭儿,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