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她是不懂事的孩子吗?还需要有人照看?!”
锦烜突然停下脚步,苏梓冉只顾着嘟囔,没瞧眼前,直直的撞上了他结实的后背。
他没料到会这样,看着女子眼泛泪花,再不忍心与她怄气,直接将她拥入怀里,腾出左手,抚上她的鼻尖,不敢用劲,小心翼翼的看着她的反应。
半响,才闷闷的轻声答了一句,“我还不是怕你无所事事会考虑旗逸铭的建议。”
“你说!你当初答应我还不是为了钱?他如今口口声声愿意倾囊相授,你当真一点儿都不动心?”
苏梓冉眸中溢彩流转,璀璨一笑,“既然担心,那你也倾囊相授就是了,烜少的钱总是比他旗逸铭多的,所以……你放心,我还放不下你……”
转身脱离他的怀抱,往远处走去,橘色灯光晃动,裙摆摇曳,如丝媚眼恍了他的心神。
锦烜久久站立在原地,直到锦子荣过来撞了他一把,他才缓过神来。
锦子荣得意的轻笑,凑到他耳边说到:“啧啧……今儿个总算见识了,这哪是林妹妹啊,根本就是潘金莲嘛,大官人……可得把人看牢了……”
“要是让大伯知道你说这些胡话,你说……是会用军法的哪一条罚你呢?上次不知是谁背着沙袋绕东大营跑的差点没气儿,怎么好了伤疤忘了疼?嗯?”锦烜略带危险地睥睨他。
锦子荣识相的闭上嘴,心里一转,不是他才是长辈吗?怎么能受锦烜的威胁了。
“我先回了,已经在东大营住了半月,家里的姨太太要闹翻天了,对了,这几天你自己小心。”
他交代了几声,迈着步子匆匆往外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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烜奕公馆
容鹭早已折腾得许管家面露难色。
一听到锦烜的声音,容鹭立刻起身,垂眸站立。直到许管家喊了一声“烜少”,她才轻扬眼睑,纤浓睫毛微闪,目光从锦烜身上惊速跃过,刻意压低嗓音,声音细如蚊蚋:“烜,你可算回来了!”
他身量高大结实,黑色西装减弱了洪帮老大的煞气,平淡和蔼;脸上轮廓深邃鲜明,眼眸带刃,眉梢挑锐,令人不敢小窥,透出当权者的冷酷。
“都站着干嘛,又不是阅兵!”锦烜笑道,低沉声音被岁月沉淀,粗粝里有好听的磁性,敦厚响亮。
他这一语,容鹭才放松一些精神,连忙搂着他坐下。
圆木桌子,锦烜坐在容鹭身边,容鹭坐在另外一边。
苏梓冉在他身上能闻到轻微烟草气息,抬手间还有一缕玫瑰的缥缈香味。
他这样的人,不可能用玫瑰香薰,苏梓冉的脂粉亦不是这种味道。
半辈子前,在沐家训练的敏锐听觉和嗅觉,让她不会放过任何细枝末节,从蛛丝马迹里寻出自己想要的东西。
如今么,苏梓冉无奈摇头,真是天生的劳碌命,安逸下来尚且如此谨慎。
刚刚在宴会,陆云笙身上玫瑰的味道也是这样,一定是不小心沾染在他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