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烜咧着嘴,勾勒出一抹邪气的笑容,“你以为你打了她,她就会走吗?我可是花了很大的力气才留住她的,你要她走就是和我做对!”
“鹭儿,还不明白吗?你变了……不再是我以前倾心的温柔的鹭儿了,而我,也不再是以前任你摆布的锦烜了……”
容鹭捂住自己的胸口,他的话让她窒息,她千算万算也想不到他——锦烜会有一天对自己说出如此决绝的话。
还是为了另一个女人。
眼泪无声无息的滑落,她的气息很虚弱,“既然这是你想要的,明天我就会回苏州。”
当爱在岁月中渐渐褪了颜色,就像那些泛黄的老照片和吱吱嘎嘎走音的留声机,永远都修复不了……
从她的哥哥在徽州开赌场、夜总会,败光了家底,到讨债的来了上海容家要钱,容家一夜败落,容家人只是无情将她当成予取予求的钱庄。
当一个柔弱的女子被全家人当成唯一可以利用抛弃的棋子,却又无力挣脱,那么这个女人的柔弱单纯就成了一种巨大的讽刺,成了她不为家人着想而受人垂骂的缘由。
但凡女人,谁不想抱着一棵摇钱树,甜蜜地依靠着,尤其如她这般妖媚的女子。
一度,她以为缠着旗逸铭,即使是个不受重视的姨太太,至少可以摆脱贪得无厌的容家。
她扫了一眼卧室中放着的她喜欢的雕花红木家具和珠宝首饰。
曾经这些都是她的,可是人心不古,连她也不例外,往往拥有的并不看重,并不满足现状,想要更多,到头来却是一场空。
锦烜早已离开了容鹭的卧室……
而她仍保持着原本的姿势长久呆愣。
她的性子原本不是这般尖锐的,只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就便了,变得咄咄逼人,变得自私刻薄,原本的她见了生人都是有几分胆怯的,如今只想着这个人有没有金钱地位,若是有的便不顾一切的去接近。
想到最后她猛地闭上酸涩的眼睛,苦涩的咽了一口口水,张嘴大笑起来。
“我得不到的,你苏梓冉也别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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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上海往杭州的路上,几辆道奇轿车有序的行驶着。
安静,安静,安静是现在唯一的名词。
锦子铭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轻磕着车窗边角。
蓦地开口,“你就这么把后天码头的事全都交给苏梓冉,没问题吗?”
一夜未睡的锦烜正在闭目养神,听了锦子铭的话没有睁眼,仍旧一副笃定的模样。
“你们不是怀疑她和旗家那边有关联吗?这次正好探个虚实……也好让你们心安。”
说完半响没有再接话。
片刻之后,锦子铭才答了一句,“烜少,果然深明大义,若是我,怎么舍得云笙去冒一分险。”
锦烜戏谑的笑了起来,坐起身子,“那是你了解云笙,知道她性子拗,又手无缚鸡之力,动起手来必定吃亏,可是……”
“我也了解苏梓冉……”